陶聞聞言,擡起扇子繞了繞頭皮,不好意思地說道,“第一場就敗下來了,唉,直接出局了。”
聽見這話,鐘居衡沒有什麼大反應,隻是頗為不屑地看了陶聞一眼。
向白聞言倒是愣了一下,納悶地看了看陶聞,正想問什麼,就又聽見陶聞繼續說道,“你們第二場都抽到的是什麼人啊?我來給你們助威啊”。
鐘居衡皺了皺眉,擡手給向白遞了個小瓶子過去,根本沒把陶聞的話當回事兒。
陶聞瞥了一眼那小瓶子,正待細看,那邊向白卻早一步把東西接了過去,對着鐘居衡輕聲說了句,“多謝”。
而後向白就扭過頭來看着陶聞說道,“明日我的對手是和青,這名字倒是第一回聽說,韫安對此人可有了解?”
話剛說完,鐘居衡就拉着向白指着遠處一家酒肆說道,“既然要說話,咱們去那邊說吧”。
這麼說着,鐘居衡拉着向白就往那處走,于是陶聞也隻好跟上。
等終于落了座,陶聞看着鐘居衡那邊給自己和向白倒了酒,然後一推手把酒壇子推到了自己這邊來。
見此,陶聞眉間一動,對對方這股子莫名的針對感到有些無語,但礙于自己現在對這兩個人的人設有些疑惑,于是也就好脾氣地把酒壇子夠了過來。
“和青此人,是巫族新一代中的佼佼者,長得也挺有個性。”
陶聞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鐘居衡,開口道,“和鐘兄一樣,也是玩刀的。”
聽了這話,向白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拿着大刀的形象,他下意識地朝鐘居衡看過去,然後就和對方直接對上了眼。
見着向白這一番舉動,鐘居衡愣了一瞬,而後就對着向白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這時候說完那一番話的陶聞倒是笑出了聲,對着向白說道,“向大哥,你沒想錯!就是咱們之前見過的那個大高個子!”
猜想被證實,向白突然覺得有些擔憂。
那壯漢看樣子就不是個好相與的,明天的比試怕是要費不少力氣。
這時候,鐘居衡突然開口問道,“你們見過?”
見着那兩人都點了點頭,鐘居衡還想再問,然後就見陶聞接着說道,“你那幾個師兄弟也見過的,莫非他們沒跟你提起這事兒?那天他們還從那個和青手裡救了個毛賊出來呢!”
說完這話,陶聞一邊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一邊眼神盯着鐘居衡看。
而向白也看着鐘居衡說道,“那天确實是你那幾個師兄弟救了和青手裡的人,不過,這些日子确實是沒見着你和你那幾個師兄弟在一起。對了,他們沒有來奪寶會報名嗎?”
鐘居衡拿起酒壇子給自己面前的酒杯正要倒酒,不知怎的,看着那酒杯就不大順眼。
于是他擡手拿過一旁的酒碗倒酒喝了一大口,然後把酒杯子扔到了一邊,才開口說道,“奪寶會發的請帖隻有一個名額,他們都是陪我過來的。不過他們也有自己的事兒,我當然是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了。還有,你們倆這一副拷問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向白正對鐘居衡這副樣子感到詫異,然後就見陶聞趕緊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解釋道,“鐘兄誤會了,在下隻是一時好奇,沒有别的意思,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見狀,向白也趕緊順着陶聞這話給鐘居衡道了歉,隻是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
接着,幾人便又順着剛才的話題說了說明日的比試,不一會兒秦齊趕過來找人,陶聞有事就先告辭了。
陶聞一走,鐘居衡就松了松肩膀,靠着椅子打了個哈欠,抱怨道,“和這種人打交道真累啊。”
向白聽見這話,嘴裡的酒差點兒沒噴出來,他放下杯子看了看鐘居衡,問道,“怎麼?看起來你不大喜歡韫安?”
這話一出,鐘居衡直接冷哼了一聲,說話根本沒好氣,“朝廷的人,我要給這種人什麼好臉嗎?對了,你怎麼什麼人都稱兄道弟的啊?不怕人家哪天把你賣了?”
“不怕”。
向白對這話回答得倒是十分順口,把鐘居衡接下來的話直接給嗆了回去。
“上次你說的事,我答應了。不過,你得先把計劃告訴我。”
這話轉移得有些猝不及防,不過鐘居衡卻是接受度良好,他一下子就樂了,直接前傾了身子靠近向白,說道,“可以啊!計劃就是你和我裡應外合,把阮清河那家夥手裡的東西給搶過來!”
這個距離有些太近了,向白連忙伸手把人推開,掀起眼皮看着眼前人,說道,“你逗我呢?這算什麼計劃?就咱們兩個人?”
鐘居衡聳聳肩膀,“有咱們兩個人就夠了,你不是要機會離開懷俞山莊嗎?我也要離開尚淩峰,這機會正好!本來呢,那個阮清河就是為了開啟寶藏找的這些年輕人,想也知道這人沒有什麼好招兒,進去了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呢!”
這麼說着,鐘居衡看着向白的眼睛,一臉哄騙小孩子的語氣說道,“你和我合作進去,如果事情順利,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向白還想再問,就見鐘居衡擡手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過來,“具體計劃在這裡,說是一時半會兒說不完了,我那邊還有事,你先看看這個吧,記得看完燒掉就行。”
向白把信接過來,看着鐘居衡一口把碗裡的酒喝完,擡腳就要走,他一把把人拉住,問道,“你有什麼事兒?”
鐘居衡歎了口氣,回頭對向白說道,“我那幾個師兄弟的事兒,你不是好奇他們的情況嗎?下次,下次見面我就告訴你”,說完,他就把手臂從向白手裡扯了出來,直接推門走了。
向白盯着晃晃悠悠的門,一時間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