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俞奚卻是趁着阮清河不注意,從不遠處扭頭看了一眼向白這邊。
但向白這時候心裡正忙着盤算之前鐘居衡給的路線,并沒有注意到這些。
說完規則,各人上前拿了自己的那份幹糧和水之後就分開上山了。
霧山,顧名思義,常年被大霧環繞。
向白站在山下,看着那前面上去的人剛一上山就被立馬霧氣吞沒了,一時有些怔住。
本來向白擡頭想看看山頂,可上面層層疊疊的霧氣完全遮蓋了此處的天空,幾乎是遮天蔽日,讓人看不到去往何處。
向白朝四周看了一下,沒有看到鐘居衡的身影。
另一邊的俞奚已經上去了。
向白腳步微頓,換了個位置也上了山。
霧山上林木茂密,向白被濃霧包裹着,隻能緩慢行走,時不時地還要停下來拿着劍扒拉開樹叢看一下樹幹。
早在之前的信裡,鐘居衡就提到自己上山後會在樹幹上做标記,隻要向白帶着自己給的手钏靠近樹幹晃一晃,手钏就會以是否發光來識别這樹幹上是否有标記。
向白把那手钏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右手拿着劍在樹叢裡開路。
終于在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好一會兒之後,向白手上的手钏在一個樹幹前發出了熒熒的白光。
見狀,向白心下稍安,看來鐘居衡已經上了山了,接下來隻要原地等着就能見到人了。
這些都是鐘居衡之前給的信裡提到過的,他那裡也戴了一個一樣的手钏,他那個是做下标記的,向白手上這個是找尋标記的。
隻要向白這邊有了動靜,鐘居衡那邊就能知道,也能按着指引找過來。
想要憑借這個來碰面,鐘居衡所做的标記自然不止一處,所以等到向白那邊有消息之後,鐘居衡擡起手看着自己手上手钏上顯示的位置,不禁給自己捏了把汗。
不過就在鐘居衡這邊開始按着路線去找向白的時候,他剛剛站立過的地方就又踩上了一隻腳。
那腳的主人身披黑色頭蓬,轉頭朝着鐘居衡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然後用手摸了摸樹幹,疑惑地看了看手裡,不過很快就又擡腳離開了。
另一邊,向白注意到現在的霧氣似是比方才散開了一些,于是他便朝着四處稍稍走了幾步。
剛走幾步,就聽見不遠處有聲音,向白立時躲了起來。
果然不遠處有兩個人正往這邊走過來,幸好他們走的是另一側的路,與向白這裡還隔着一段距離,于是向白便探頭看了看。
這一看,向白就認出那兩人身上的衣裳正是阮家護衛的打扮。
等到那兩人低聲說這話走遠之後,向白才緩緩地輕呼出一口氣,手扶上樹幹。
結果還沒等歇一口氣,就聽見又有聲音朝着這邊過來,而且這次明顯是直直地朝着向白所在之處過來的。
向白心下一凜,握緊了手中的劍。
“你怎麼不在原地等我啊?”
聽見這話,向白順着聲音就看了過去。
原來是鐘居衡。
鐘居衡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開口便問道,“你怎麼這麼晚才上山?”
說着,他也不要向白回答,擡手指了指另一邊的路,繼續說道,“趕緊的,咱們從這邊過去。”
于是向白便點點頭,擡腳就跟上了對方。
另一邊,陶聞看着前面給自己開路的秦齊,“現在是第幾撥人了?”
一邊問,陶聞還一邊從身旁的樹上揪了一片葉子下來。
秦齊把前面的雜草清開,走到陶聞身邊,回道,“已經是第三撥了,鐘少俠是第一撥上的山,向少俠是第二撥。”
說話間,秦齊擡眼看了下正一邊走一邊拿着葉子折着玩的陶聞,又說道,“阮盟主是第二撥陪着俞少莊主他們一起過來的。”
陶聞哦了一聲,腳下不停,把手裡的葉子扔掉,拿着扇子在手上磕了磕,問道,“阮清河自己沒上來?”
秦齊回道,“沒有,”但接着又頓了一下,問道,“怎麼?公子覺得有哪裡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