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下了有四五天的雨,今日可算是放晴了。
隻是一場秋雨一場涼,如今天氣是愈發地涼了。
門前階下堆了一地的枯葉,混着雨後的泥土,院子裡有兩個小弟子正在灑掃。
向白撐着拐杖緩緩地挪出門,邁出門的那刻,才終于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這外面的空氣真是新鮮。
而那兩個小弟子見了向白出門,相互對視一眼,就有一個走上前來,對着向白行了一禮,說道,“向公子,您身上還沒好全,嶽師兄吩咐過我們不能讓您出去。”
說話倒是謙和,隻是說出來的話讓向白額角跳了跳。
“知道了,我就是在院子裡走走,不出去。”
聽了這話,那小弟子的臉色才舒緩了些,又見向白的确沒有要出去的意思,才又轉身又去灑掃了。
向白剛剛醒來的時候,就覺得嶽谷似乎是有些不一樣了,但當時沒來得及細想,誰知這些日子下來,向白才意識到嶽谷現在已經不是一般的棘手了。
嶽谷現在不僅是修習進益迅速,早非向白當時能夠輕易制住的小大夫,而且還開始緊緊地盯着向白,不論向白要去哪裡,都必須要讓他陪着。
就說前兩日向白剛剛能夠下床走路的時候,向白拿着嶽谷送來的拐杖趁着人不注意就出了院子,想去看看林家現在的禁制到底是個什麼布局。
誰知回來的時候,就見院子裡的東西倒了一地,樹木花草斷地斷,折的折,簡直像是被洗劫了似的。
當時向白一腳邁進去,看着眼前的場景正發愣,就見嶽谷拿着劍正從屋裡出來,一身的戾氣,看得向白心裡都是一驚。
而對方擡眼看見站在院子門口的向白,先是腳下頓了一下,接着就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把向白拽進了懷裡。
此事過後,院子裡就多了兩個伺候人的小弟子。
本來這個院子是胡醫師的,嶽谷早先也說過隻是暫住,等向白傷好了就回原先那個院子裡去。
而且平日裡向白也一直是由嶽谷親自照顧,從不假手于人,所以院子裡從來都不需要什麼伺候的人。
但自從向白那次出去過一回之後,嶽谷就安排了兩個小弟子來照顧向白。
明面上是照顧,實際就是看着向白,讓向白在嶽谷不在的時候也不能離開院子半步。
對此,向白自然是表露過不同意的,但當時嶽谷垂眼一副擔心向白的模樣,話是溫和的,卻是毫不猶豫地駁回了向白的意思。
又這麼過了幾天。
在連着下了四五天的雨之後,向白實在是待不住了。
自從那天看過葉方的信之後,向白就一直想着離開林家的事。
葉方在信裡問到向白身體如何,又說了家中長輩病重,家裡希望過些日子能派人來接公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