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項阗神情更冷淡了,袁釋坲蠢是事實,用心計前也不想想會不會給嚴遼安帶來麻煩。
嚴遼安看他又擺出一副冰塊臉,轉過頭:“你自己問的,聽了又不高興,哪兒來的臭脾氣?”
褚項阗看了看他:“呆子就是這樣的。”
嚴遼安沒反應過來,疑惑道:“什麼呆子……”
他忽然啞口無言:“我開玩笑呢,你不喜歡那我以後不說了。”
褚項阗往前快走了幾步,他聽着身後傳來的嚴遼安的腳步聲,露出一個很淺的笑。
嚴遼安追上他,本來要給他道歉,結果越以明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他接通前,還是挺真誠地對褚項阗道:“對不起。”之後才接通。
在他看不到的一邊,褚項阗面色低沉又冰冷。
他本來隻是想裝模作樣假裝生氣讓嚴遼安哄他然後拉近一下兩個人的距離,結果就和袁釋坲一樣偷雞不成蝕把米。
等會兒嚴遼安和越以明打完電話,回來再看他就可能覺得他小心眼脾氣大。一想到這,褚項阗就對越以明既煩又厭。
等嚴遼安挂完電話,再看向褚項阗,就見他好聲好氣地說:“我沒生氣,我逗你呢。”
嚴遼安:“真的?”
褚項阗點頭:“你叫我呆子,我不會生氣。”
嚴遼安還沒作答,褚項阗就不自在地眨眨眼,補充道:“别人都不行。”
嚴遼安審視了他幾秒,然後和他一樣不自在道:“你這樣,我還挺不習慣的。”
褚項阗本來想說,這種話他也不習慣,但是話到嘴邊,他下意識又改了口,語調很平淡:“那要早點習慣。”
嚴遼安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哈哈笑了兩聲:“你這樣,比袁釋坲紅着臉道歉還有趣。”
褚項阗側着目看他笑。
再說這時候的袁釋坲,原本還在為自己的窘态羞憤難當,但他奮力從腦子把他不停給嚴遼安添麻煩的蠢樣子甩了出去,他站在原地,的确如嚴遼安所說,他起初對自己選擇在考核時靠近嚴遼安的計劃産生了悔意。
但他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他道歉後,嚴遼安開解他的模樣 。
“沒事兒,雖然過程是不太順利,不過我想,假如以後我再回想這件事兒,恐怕隻會記得,你現在這樣紅着臉給我道歉的樣子了,哈哈。”
“雖然我覺得你不會再想和我搭了,但是,我挺樂意和你再搭的。”
他眉眼輕快,俊俏的臉上揚着笑,那雙熠熠的眸就在這樣的溫和中把抵消所有羞窘的力量傳遞給了袁釋坲。
“啊、啊,好的。”袁釋坲錯愣地看着他。
這一刻,什麼算計,什麼窘迫,都不重要了,隻是他的那一番情态,叫袁釋坲覺得,這件事,也不再有多壞了。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認識嚴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