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定要繼續,我會幫你,因為你幫了我很多。”
“你要考慮好。”
她聲音清冷,又有些沉悶的模糊。
“拜托你。”他句尾揚着笑意,卻咬字堅定。
回憶至此,季遼月繼續對徐杏因道:“在那之後,我一有空閑,就會協助他繼續進行這種藥物的開發,後來這種藥物研制出了第一個版本,命名為sun。”
“sun的完成讓我們感到很開心,但那時我們沒有實驗體可以真正驗證sun1.0版本的藥效,直到在我休假時遼安開車接我去他家的路上,我們碰見了一起意外事故。”
“那個事故裡有一個男孩兒受了重傷,我們就幫忙把人送去醫院的路上,那個男孩兒就已經快要不行了,那個男孩兒的姐姐就說不用去醫院了,他們回家。我發現,那個女生是我的熟人,她曾經和我在一個訓練室裡接受過訓練。”
“她是個醫學天才,名叫沈爍金,家裡條件不好,隻有她和她弟弟相依為命。我忽然想到,或許,她會願意讓她的弟弟成為sun的第一個實驗體,當時的後備箱裡就放着裝有sun的手提箱。”
“不出所料的,她答應了。”
“sun的第一次應用,結果并不理想。她的弟弟在沈爍金自己的觀察室裡,熬了十五天後,還是去世了,他去世的時候,長出了第三條手臂。”
“sun1.0的副作用,是無可想象的。”
“我們沒有放棄,隻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們多了一個伴兒,就是沈爍金。後來,我們又陸續研究出了sun的第二個版本、第三個版本,到現在,sun已經更新到第六版了。”
“請允許我,給遼安注射sun,這是他最後的生機了。”
叙述完這一切,季遼月摒棄了遺留的忐忑,她在這一刻已經明了,既然曾經是嚴遼安、是他決定要研發sun,他的未來,就在此交給sun。
也隻能交給sun,讓sun來拯救這個在探索人類新生道路上遍布傷痕的新生的戰士。
徐杏因面色怔然,她抓着桌邊的手終于松開了,她顫抖着眨動眼睫,神情在這一刻似乎釋然了,她流着淚勾勒出一抹笑:“麻煩你,給他用吧。”
“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季遼月擁抱了她,之後,她提着手提箱,進入了病房。
她刺破了嚴遼安的皮膚,将無色的液體推入他的血管中,一共四針。
四針打完後,她起身,看着他已經觀察不到起伏的胸膛,用手撫摸了一下他潔白的臉龐。
祝你好運。
她想。
她起身,帶着空了的藥劑瓶和手提箱走了出去。
至此,嚴遼安的生命迎來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