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以明坐在嚴煜齊旁邊,氣勢上是沒有退讓的,成功地在短時間内替嚴遼安充當了半個家長的角色,見他來,越以明叫道:“遼安,這兒。”
周圍不曾言語的幾個青年都朝嚴遼安看了過去,包括秦朝路和他哥哥秦逸。
來人身着一身規整的黑色制服,身形修長,膚色白膩,一雙眸似深井,漆黑又神秘,眼尾上挑,頗有韻味,鼻梁高挺,唇形姣好,似笑非笑,周身氣度不凡。
看起來真是夠讓人有想法的。
晦暗中一雙瑞麗的眼亮晶晶地眯着笑了笑,她修長的手指上布着長期訓練造成的細小傷口,一點源于想象的刺激感讓她心情愉悅,她想,強者理所應當地要挑選心儀的配偶,然後果斷利落地掠奪。
“遼安哥,你身體好點兒沒?”制服青年中一個敞着領口、長相痞帥的男生大着膽子對他喊了句。
嚴遼安瞟了過去,對這男生有點印象,嘴角禮貌性地牽動:“勞你費心,恢複得不錯。”
“那就好!”那男生大大咧咧地答。
等嚴遼安目光重新聚焦于那垂頭蔫兒氣的嚴煜齊,其餘幾個青年悄悄撞了下那男生,眼神裡有些不滿,站在他身旁的短發姑娘勾唇小聲嘲諷:“獻什麼殷勤。”
那男生滿不在意地笑了:“切,不爽啊?弄死我啊。”
她垂到下巴處的發尾動蕩幾下,丹鳳眼透出一點銳利和英氣的漂亮:“真對付起來你以為我弄不死你嗎。”
她尾音很輕,透出明顯的輕蔑,男生直起脊背:“我怕你啊。”
“不怕?你什麼時候考核成績拿個一等再來逞能吧。”她不在意地撤回目光,其中的倨傲不加掩飾。
“邊關雁,你不就考核次次拿個第一,你有什麼可拽的,我……”他戾氣的話又被旁邊的男生捂嘴堵住,遞去一個警示的眼神,他才不甘心地把話咽回肚子裡。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但一字一句都被嚴遼安聽了個清楚。
次次第一,那其實很值得拽了,嚴遼安心想。
他也就被這麼一打岔,很快想起正事兒,他白皙的手搭在嚴煜齊的肩,和那身深色的制服形成深刻對比,帶着笑的氣音格外溫潤好說話:“我剛下班就聽你越哥說你在這兒,怎麼出來玩兒還不開心了?”
嚴煜齊父母離異,母親帶着他哥哥塗宥希去了母家紮根的濟城生活,父親又和嚴遼安的家長一樣常年忙工作,因此小時候多數時間都是嚴遼安帶他,稍微長大點兒,嚴遼安的學業就更重了起來,沒什麼時間看管嚴煜齊了。
嚴煜齊指尖發僵,嘴硬道:“我可什麼都沒做。”
蠢孩子一個,告狀都不會,怎麼越長大越不會和他打配合了,這也太沒默契了吧。
嚴遼安下眼睑輕微抽搐,他很快控制好情緒,拉起嚴煜齊的左手,指骨處擦破了皮,一看就知道剛才和人幹了架。
他的指腹在上面不客氣地摩挲兩下,看着嚴煜齊因為突然的刺痛皺眉,又放下他的手。
“什麼都沒做那這傷是怎麼來的?”嚴遼安反問。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和他一樣穿着工作服的秦逸,這人比他大個三四歲,小時候還帶着他玩兒過過家家,角色分配已經記不清,但秦逸那時對他很照顧,他也對這個哥哥很有好感,可惜物是人非。
“秦哥,你看煜齊這别扭性子,他不肯說,我這會兒也拿他沒轍。你問了朝路,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嚴遼安微笑,又接上一句:“小孩子怪不懂事的,添了麻煩了。”
他不了解秦朝路,但對嚴煜齊還是有信心的,雖然沒什麼事業心,但人不壞,也不愛招麻煩。
越以明也是差不多的想法,覺得問題出在秦朝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