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天師醒了嗎?”地勝天突然跑過來,問道花見月,還沒等她回答,他目光便停在她胳膊上,疑惑道:“你怎麼受傷了,在哪裡受的傷。”
花見月擺擺手,“沒事了。小天師還沒有醒,”說道這裡,她還想起天驚墨也應該記得那個小天師,“那個小天師還是你在樹妖山洞裡救下來的,叫什麼來着,哦,魏阙。”
天驚墨微微思索,是有這麼個人,實在沒想到短短幾日,他就接連遇險。地勝天當日也聽他們提過此事,倒是有點映像,現在隻等他醒來看看能問出什麼。
東陵天師府地牢深坑的天師屍首已經整理完畢,那些埋在地下的白骨也都一一包裹好,官府無權置喙天師府的事情,隻能等着聽上京天師府少主的吩咐。趁着天驚墨和時令去安排别的事情,花見月悄悄拉過地勝天好奇問道:“你們昨夜問出什麼來沒有?”
提到這個地勝天就一肚子氣,正準備抱怨,花見月趕緊把他拉到一旁,“那個吳峰問了他半天什麼都不說,就說他們家主半年前就離開東陵天師府了,要知道别的事情隻管去問上京天師府,他們一概不知,都隻是奉命行事,至于地牢的妖獸這些天師屍首,更是一個字也不說。”
花見月問道:“誰是吳峰?”
“諾,就是他。”地勝天指着被捆天師中倒在地上的那一個,就是昨夜說要格殺勿論的天師,如今被挑斷手筋癱軟在地,臉上倒是一副無所畏懼的表情。
“他想保他們家主?”花見月不明白,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東陵天師府家主已經脫不了關系了,既然他們奉命行事,那他們家主自然首當其沖,又何必這麼說。
地勝天湊過腦袋,靠近花見月小聲說道:“這小子,臨死還想拖上京天師府下水,誰知道他們家主到底去哪裡了。”
“别的天師也什麼都不知道嗎?”
地勝天搖頭,“天驚墨沒審,說是先不急。”說道這裡,地勝天很是不滿,不停向花見月抱怨,“你說說,他還不急,這都死了多少天師了,這麼多天師的性命,總得要有一個交代了,他們不說實話就打到他們說實話為止,我還不相信不能查出來,對自己同門都能下手的人,能有幾個好東西,還手下留情幹什麼。”
“你看那個吳峰,一臉死到臨頭還甯死不屈的樣子,昨夜還想殺了我們,那些天師多半都是死在他手裡,這種人還配當什麼天師,我呸。”
“天驚墨這人,一聽他扯到上京天師府就三魂丢了兩魂,他還聽不出他就是要幹擾他的思緒,拖延時間嗎?你看他居然真還着了他的道,我都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你說說我說得對不對?”
花見月聽他噼裡啪啦一陣分析,不敢苟同,她覺得以天驚墨的性子來看,不會這麼簡單就草草了事,又或許是真的事關上京天師府,他才格外謹慎。地勝天還想繼續說,花見月趕緊打斷他,“東陵天師府有卷宗嗎?你知道在哪嗎?”
“你找這個幹什麼?”地勝天不明所以。
“我就是想看看,或許能發現什麼線索呢?”地勝天沒有多想,領着她去到東陵天師府的書房,書房之内桌椅之上還有不少灰塵,隻有書桌稍稍幹淨一些,上面放着東陵天師府的卷宗還有官府剛才送來的一些冊子。
花見月拿起來,打開的第一頁就看見了雲初的名字,上面隻有寥寥數字,大概意思就是他是東陵天師府首任家主,一生擒獲妖物無數,在東陵天師府跻身四大天師府中的第三年失蹤。
失蹤?
天師妖怎麼才能變成妖呢?她喃喃自語,地勝天沒聽清楚,看着她目光留在那幾行字上看了半天,也不知她在看什麼,花見月突然擡起頭一臉正經問道:“天師有沒有可能會變成妖呢?”地勝天看了一眼卷宗上失蹤兩個字,若有所思,随即也正經回答道:“你說他失蹤是變成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