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皺眉，将領口稍稍整理了一下，淡聲道：“你有空八卦，不如去看監控。”

任莫言看着他的背影走遠，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沖身邊的同事小聲嘀咕：“老沈肯定有事！你看他平時多整齊，今天這衣服跟剛從床上爬起來似的，肯定不簡單！”

旁邊的同事愣了一下，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會真的有女朋友了吧？”

“女朋友？”任莫言笑得更歡了，“那可不止，你們沈哥啊，說不定好事将近了呢！”

沈放将所有的情緒壓回心底，走進拘留室時，目光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冷峻。方啟然坐在桌後，看到他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警官。"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挑釁，"這麼早就來看我，是不是我太重要了？"

沈放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将文件放在桌上，語氣冷靜："配合點，方啟然，你知道我們遲早會找到真相的。"

方啟然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他看起來四十出頭，身材偏瘦卻不顯單薄，淺灰色的高定西裝即使在被拘留後依然一絲不苟。他的五官稱得上英俊，眼角有幾道細紋，卻為他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 - 深邃而銳利，帶着一種洞察人心的冷漠感。

"你們這些人，最擅長威逼利誘。"他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聲音溫和卻帶着譏諷，"可惜，我這人比較有耐心，想從我這兒聽到什麼？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沈放眯眼看着這個舉止優雅的男人，目光如刀："你有耐心，那就試試。看看是你的耐心強，還是我們的手段更有效。"他起身，雙手撐在審訊桌上，"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你現在說，還能給自己留條後路。"

方啟然微微側頭，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直視着沈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沈警官，你今天氣色不錯啊。看來是有什麼好事？"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不過，我勸你别太得意。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沈放的表情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如常。他直起身，聲音更加冷冽："看來你是真的不打算配合。"他轉身走向門口，"沒關系，我們有的是時間。

"沈警官。"方啟然在他身後開口，"替我向福爾摩斯小姐問好。"

沈放的腳步頓住，轉過身時，眼神已經變得危險。方啟然卻像是沒看見似的，悠閑地靠在椅子上，臉上帶着勝券在握的笑容。

審訊室内的氣溫仿佛驟然降低。沈放眼神淩厲如刀："你說什麼？"

方啟然輕笑一聲，目光戲谑："沈警官這就生氣了？我隻是客氣地問候一下而已。"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沈放幾步走到方啟然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那本書是你送的？”

方啟然卻絲毫不慌，反而笑得更加玩味："怎麼，說中了？沈警官，你以為自己查到了什麼，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沈放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沈警官。"方啟然忽然換了一種語氣，不再是之前的戲谑，而是帶着某種陰冷的警告，"你知道嗎，在我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和别人有太親密的關系。"

沈放神色不變，隻是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越是親密的人，就越容易成為弱點。"方啟然緩緩說道，每個字都像是淬了毒，"你身邊的人，和你越親密，就會越危險。尤其是……小姑娘。

"

沈放猛地拍案而起，眼神冰冷："你敢動她試試。"

方啟然卻像是早料到他會這樣反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看，這就是弱點。沈警官，我勸你離她遠點，否則……"他故意拖長了語調，"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沈放正要說話，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任莫言站在門口："放哥，出來一下。"

沈放深深地看了方啟然一眼，轉身離開。方啟然在身後悠悠開口："别說我沒提醒你，沈警官。有些事情，知道得太晚，可就來不及了。"

關上審訊室的門，蕭成功隊長皺眉看着沈放："你剛才差點失控了。"

沈放閉了閉眼，調整呼吸："他在試圖轉移注意力。"

蕭成功欲言又止，最後隻說了句："小心點。這個方啟然，不簡單。"

沈放點點頭，但方啟然的話卻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他掏出手機，看着林星澈的名字，手指懸在撥号鍵上，最終還是放下了。

沈放站在警局吸煙區，點了根煙。任莫言靠在欄杆上，皺着眉頭："他怎麼會知道林星澈的事？那本書難道是他送的？"

"很有可能。"沈放深吸一口煙，眉頭緊鎖，"但我倆的關系，知道的人不多。"

任莫言若有所思："會不會有人在跟蹤你？"

沈放搖搖頭："不像。"他撣了撣煙灰，"方啟然被抓之前，我和星澈還沒..."他頓了頓，沒說下去。

"所以他不可能是之前就在盯着你？"任莫言思索着，"那就是在拘留所裡，有人給他遞話？"

沈放眯起眼睛："看來這案子，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他撚滅煙頭，"去查查最近和他接觸過的人。"

"要不要……先提醒林星澈小心點？"任莫言試探着問。

沈放沉默片刻，最後搖了搖頭："先别說，免得她擔心。"他轉身往辦公室走，"加強拘留所的監控，我倒要看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