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市,2024年冬
東華市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寒風裹挾着雪花肆意飛揚。沈放剛結束一場案件的審訊,準備返回警局時,對講機裡傳來緊急通知:
“雲來大廈發生持刀挾持事件,嫌犯情緒極不穩定,已劫持一名人質。所有可調動警力迅速趕赴現場!”
沈放臉色一沉,一腳踩下油門,警車在雪地上疾馳而過。坐在副駕駛的女警路景華正在反複檢查槍支,神情緊張而專注:“隊長,什麼情況?”
“具體細節不清楚,但事情應該不小。”沈放目光冷峻,低聲說道。
朱子墨坐在後排,手裡緊握着對講機:“已經聯系其他小組,增援在路上。隊長,這次情況特殊,現場是雲來集團的大廈。”
沈放聽到“雲來集團”四個字,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他的心中隐隐生出一種不安的預感,卻沒有多言。
當警車停在雲來大廈門口,眼前的混亂場景讓人一瞬間分不清是風雪還是喧嚣。
大廈前擠滿了圍觀群衆,媒體記者的閃光燈此起彼伏,警戒線外圍一片嘈雜。沈放下車的瞬間,耳邊傳來警笛聲與人群的議論聲交織在一起,氣氛壓抑而急促。
“隊長,嫌犯在大廈頂樓,手持匕首劫持了一名女性人質。嫌犯情緒極不穩定,随時可能做出過激行為。”朱子墨快速彙報道。
“談判專家呢?”沈放問道,目光掃視着四周的局勢。
“還在路上,預計二十分鐘到。”
沈放冷冷地點了點頭:“我們沒有二十分鐘。
他擡起頭,目光不經意地掃向人群前方,瞬間定格了,那是林星澈。
林星澈站在人群中,正與大廈的安保負責人快速交談。這十幾年的光陰似乎在林星澈身上停駐了,她的臉龐線條分明,畫着一絲不苟的妝容,襯得眉眼愈發英氣逼人。那雙清冷的眼睛如同一泓深潭,靜靜流淌着銳利與從容,既讓人想靠近,卻又本能地止步于她的冷峻。鼻梁挺直,薄唇輕抿,帶着一絲近乎本能的倔強與獨立。
她的及肩短發幹練而利落,在寒風中輕輕揚起,随性中透着不羁,宛如夜空中一抹張揚的流星,掠過便再難忘記。
此刻,她站在雪地中,筆直的身形被夜色與紛飛的雪花映襯得越發修長。一雙黑色高跟鞋穩穩立在寒風中,她的動作幹脆有力,不時擡起纖細的指尖點向安保負責人的文件夾,語速雖快卻邏輯清晰。眉頭微微蹙起,似是專注思考,又流露出一絲隐隐的威嚴。
白雪落在她的肩頭,卻融不進她的氣場。她像是燃燒的火焰,裹挾着溫暖與距離感,令人心生敬畏,卻也無法真正靠近。
沈放的目光鎖定在她身上,周圍的一切嘈雜仿佛都被屏蔽,雪夜中的所有景象逐漸模糊,唯獨她的身影清晰如初。
他看着她,内心某個深埋的角落悄然動搖。幾十年間的風雪如刀,而她,似乎永遠是這世間最不屈的存在。
沈放的視線與她的目光在一瞬間相遇。林星澈顯然愣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鎮定。她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随即轉過身繼續指揮。
“隊長,你認識她?”路景華察覺到了異樣,小聲問了一句。
沈放沒有回應,隻是目光深沉。他知道林星澈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種場合,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時候。
監控畫面很快傳回指揮車,嫌犯的身影出現在屏幕上。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手持一把鋒利的匕首,情緒激動地大喊着什麼。
人質是一名年輕女性,滿臉驚恐。嫌犯的刀刃貼着她的脖子,稍有不慎便可能釀成大禍。
“嫌犯身份确認,是雲來集團的前員工楊志剛,因被裁員懷恨在心。”朱子墨迅速補充,“他要求見雲來高層,否者就撕票。”
沈放眉頭緊鎖,目光死死盯着監控畫面:“狙擊手位置準備好了嗎?”
“正在布置,但嫌犯背靠門房,狙擊角度受限。”路景華回應。
沈放沉思片刻,轉頭問道:“大廈内的安全通道情況如何?”
“已經鎖死,技術組正在嘗試解鎖。”朱子墨答道。
這時,林星澈帶着人快步走了過來,站在沈放面前,負責對接的安保經理介紹:“這位是沈放隊長,這位是我們品牌總監林星澈林總。”
林星澈神情沒有一絲異樣:“沈隊,我有一個辦法。”
沈放擡頭看着她,目光中帶着一絲警惕:“說。”
“楊志剛是雲來集團的前員工,我可以試着和他談。我比你們更了解他的背景,他可能會聽我說。”林星澈語氣冷靜,卻透着一股不容拒絕的堅決。
“絕對不行。”沈放語氣冷硬,目光冷冽,“他的情緒極不穩定,你進去是送死。”
“我會聽從警方的安排,你可以安排談判專家通過無線設備指揮我。我隻想讓人質安全離開。”
林星澈堅持道,目光直視沈放,“沈放,你應該知道,這場危機不僅關乎一個人,還關乎整個雲來集團。”
沈放皺眉,語氣更加冷硬:“不值得冒這個險。”
“那是我的職責。”林星澈聲音低了下去,卻更加堅定,“如果換成你,你會袖手旁觀嗎?”
沈放的目光微微一動,卻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