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兒,能不能借五十塊錢給我,晚點再還給你。”
正在做題的溫時暮收到了一條微信,來源為表姐。
這位表姐早年辍學,結婚早離婚也早,在此先後好幾次跟溫時暮借錢,不多,每次也就幾十塊,可沒有哪一次說真的歸還。
有時候在意的也不是那幾十塊錢,在意的是誠信問題。每個人都有困難時候,救助一下也沒問題,而且還是親戚,但溫時暮不喜歡跟這樣的親戚來往,哪怕她說暫時還不了也好過直接拒還。
看了微信零錢,隻剩一百多。
抑郁症這事溫時暮誰也沒說,包括父母,所以買藥的錢都是從生活費裡省出來的,也沒有多餘的錢能借給别人,于是溫時暮拒絕了她。
心裡有些煩躁,習慣性摸口袋,沒有糖了,桌箱和書包裡都沒有了。
臨丞見她低頭翻箱的,不知道要找什麼。“你在找什麼?”
溫時暮指着桌箱:“我放在裡面的一包牛奶糖不見了。”
“哦,别找了,我拿走了。”臨丞面不改色地承認。
都拿走了?“你喜歡吃嗎?”
“不喜歡,不過不想讓你吃了,不然以後成蛀牙。”
溫時暮眉毛故意皺成一條線,咬着牙生氣:“嘿!你倒是不怕我生氣啊!”
“你不會。”
一句話讓溫時暮破防,鼓起的臉頰也癟下去。
溫時暮的确不會因此生臨丞的氣,表面溫溫和和的臨丞其實對她強勢得很,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果她還處在年少心理,想必是最讨厭有人這麼管着她。
但她不是,她是在這現實生活中漂浮了許久的孤獨靈魂,見過太多陰暗面又渴望陽光的人。而臨丞這樣強行闖入她世界的人,強勢卻不失溫柔,逐一瓦解她的脆弱懂她的難過,她再笨也從不對她發過火事事也面面俱到。
不知不覺,臨丞便成了她這朵向陽花所需要的陽光。
“算了。”溫時暮選擇認輸。偷偷瞄了一眼宋陽桌下的籃球,問道:“宋陽人呢?他不是打球嗎?今天天氣這麼好他居然不去?”
“應該是去一班找吳茉玉了。”
“好吧,能理解。”溫時暮抱起宋陽的球,“給他發條信息,我要借走他的球了。”
“你想去打球嗎?我……”
溫時暮知道他要說什麼,連忙拒絕:“停!咱兩現在都被謠言傳成啥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是适當保持點距離,我是無所謂但你可不一樣,老師眼中的好學生。這次你不用陪我去,我去一會就回來了。”
溫時暮和臨丞等人基本都是四人行,尤其是她和臨丞兩人,除了睡覺和上廁所,形影不離,班上都開始流傳他們早戀的傳言。
臨丞想說其實他不在乎别人怎麼說,但極少見溫時暮這麼義正言辭的樣子,話到嘴邊還是同意了。“好吧,注意安全。”
“學校能有什麼危險?”溫時暮小聲嘀咕,沒讓他聽見。
将近夕沉的時候天氣是最舒适的,沒有午日的火辣和悶熱,穿着短袖剛剛好。今天是周日,籃球場上的人不多,溫時暮挑了靠角的位置,一個人投球玩。
過一會兒,李和益來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你什麼時候學會籃球了?”
溫時暮将球傳給他,“剛學會不久,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
李和益沒有助跑,想投一個三分球。“沒事,就想着好久沒遇見你了,趁着周日過來看看你。”
“你确定隻是單純的來看我?”
“撲通”一聲,籃球砸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