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就出去哭!”
哭聲停止,溫時暮歎了氣,她覺淺醒了就再難入睡。
第三天,溫時暮精神都不太好,臨丞給她講題講了幾遍她都記不住。
“她昨晚是不是熬夜了?”臨丞問蘇悅。
“沒有啊,隻不過張穎最近晚上總是哭,吵死了,睡都睡不好。”
晚上準備回寝室時,臨丞用熱水給溫時暮燙了一包牛奶,說是有助于睡眠。溫時暮捧着牛奶喝心裡偷着樂。
六月的雨季尤其的多暴雨,雷聲轟鳴不止,接着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溫時暮看着濕淋淋地玻璃,她習慣性地喊了對面的人,“雨好大啊臨…”而後發現,臨丞不在,今天周末,他有事回家了。
自己不知不覺已經習慣了到哪都有對方的存在,突然有一天,對方不在身邊總是心裡空落落的。
這習慣不好,會害了自己,溫時暮這樣想。
本想等雨小一點再回宿舍,但直到十點鐘圖書館要關門了雨勢都不見減弱。
她準備打電話給蘇悅,麻煩她來接自己。
臨丞電話就打過來了,“你是不是還在圖書館?”
“嗯,準備回去了。”
“雨太大了,你等會我來接你。”
“不…”被挂了電話。
不一會兒,就看見臨丞撐着一把傘朝她走來,盡管雨水濺濕了他褲腳也沒見他在意。前腳說要習慣沒有臨丞的日子,後腳卻因為他的到來而開心許久,真是,意志不堅定啊。
“本想說你不用來了,你看褲子都濕了。”溫時暮嘴上這麼說,面上也難掩喜色。
“沒事。”臨丞将傘遞給她,然後轉身蹲下來,“地上的水有點深,上來,我背你。”
旁邊已經開始有人低聲八卦了,溫時暮也沒在意,将書包背好後,一手拿着傘一手搭到他胸前,嘻嘻笑着:“謝謝你臨丞。”
頭頂上是淅淅瀝瀝的雨滴聲,傘下是一步一個堅定,走進心裡的腳步聲。
回到寝室,感覺每個人臉色都不太好。
“你終于回來了暮暮。”蘇悅抱着她委屈着。
“怎麼了?”
“宋梓顔丢了錢,大家都在為自己證明呢,你再不回來說不定誰就把鍋扣你這了。”
宋梓顔把錢放在自己櫃子裡,今天忘了上鎖,裡面現金有一百三,丢了一百。而走廊上的監控已經壞了很久了,一直拖着都沒人來修。加上每個寝室隻有一把鑰匙,她們的鑰匙都放門框上,外人不知道。而且,偷錢的人是怎麼知道宋梓顔今天忘了鎖櫃,除了本寝室的人,應該也不會有别人。
“我今天跟朋友出去了,他可以為我作證。”張穎仰着下巴,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
“我今天整天都在圖書館,監控作證。”
無果,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據。
宋梓顔丢了錢心情不好,熄燈後也沒再學習,洗漱好就躺下了。而張穎也不再哭,宿舍靜得可怕。
溫時暮看了一眼日曆,六月十号。心中止不住地恐慌席卷而來,這一天終于快要來到。
她患病之後記憶衰退得厲害,能記住的都是比較重要令她難忘的事,譬如這次,高二下學期的六月十五号,這是她抑郁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