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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宿沒睡補完十二份報告的十六夜明音在洗漱完畢後走向了操場,他漫不經心地尋找着昨天帶領自己報道的鬼冢八藏,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波本……居然是一個班的嗎?
青年為這份巧合稍微提起了幾分興趣,他直接無視了身邊同期的疑惑視線在隊伍末尾站定,而後不受控制地閉上了眼。
周圍的同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再次擡起頭時,他發現鬼冢八藏點了幾個人在最前排罰站:“……嚴禁……遵守規則……不要……”
好困,怎麼還沒完?十六夜明音打了個哈欠,強撐着保持清醒。
訓話的過程格外難熬,二十分鐘後,一行人才在班長伊達航的帶領下重新開始訓練。
“一二、一二……”十六夜明音慢悠悠地跟了上去,他始終墜在最後頭,直到傳來鬼冢八藏忍無可忍的怒吼:“後面幾個!再不好好跑就去我辦公室跑!”
衆人哄笑,十六夜明音這才不緊不慢地提速。
得益于加入組織後沒幾年就憑借出色的黑客技術得到了琴酒的賞識,十六夜明音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體力廢柴,運動白癡,即使經過了組織為期……
幾個月來着?十六夜明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思緒飄遠。
應該有進行過耐力訓練吧?回想着入學警校前組織教官所教導的方法,十六夜明音努力調整着自己的呼吸,他的速度又慢了下來。
“十六夜!”鬼冢八藏這次直接喊出了青年的名字,引來鬼冢班同學的更多關注。
沒有辦法,十六夜明音隻得再次加速。
由不起眼藍色皮筋紮起的黑色半長發垂在腦後,身材單薄的青年與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擦肩而過,他們隻看到一個不甚清晰的側臉。
“剛剛教官喊的就是他吧,那個開學沒來報到的同學。”看着十六夜明音比自己略長一截的黑發,萩原研二好奇道:“小陣平認識他嗎?我怎麼感覺他好像在笑我們?是我的錯覺嗎?”
“我怎麼會認識。”松田陣平搖頭,仔細回憶了一下與青年錯身的瞬間,他肯定了萩原研二的想法:“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在笑你。”
萩原研二沒有反駁。
“怎麼不說話了?”松田陣平疑惑地看了過去,才發現自己的幼馴染正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人越來越僵硬的背影:“你又想幹嘛?”卷發男人翻了個白眼。
“感覺他對你很關注啊。”
“這怎麼看出來的?”
摟過松田陣平的肩膀,萩原研二笑容滿面:“很明顯啊,難道這麼這麼~英俊的小陣平沒有感覺到有人的視線一直在注視着你嗎?”
“并沒有。”聽出萩原研二在開玩笑,松田陣平笑罵了句什麼,二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聽不真切。
什麼跟什麼啊,十六夜明音隻覺得無語。
雖然他确實有關注着他們幾個,但自己的視線就連琴酒都無法在短時間内察覺,怎麼可能被這些小警察發現。
想到琴酒,十六夜明音下意識地抿了抿唇,他還是有些介意決定自己生死的時刻琴酒沒有出現。
嗯……絕對不是因為這幾個月給他發消息都沒有收到及時的回複!
隊伍來到第六圈,奔跑的速度放緩,十六夜明音勉強能夠維持住身體可以承受的呼吸頻率,然而一夜未眠加上沒吃早飯帶來的低血糖,他隻感覺身體輕飄飄的使不上勁。
就在他快要暈倒的時候,鬼冢八藏宣布了早訓的結束:“行了,今天先到這裡,大家準備去上課吧。”他理了理帽檐,看着計時器止不住地搖頭。
神經末梢傳來的點點陣痛在十六夜明音的身體裡不斷放大,面色蒼白的青年用力按壓着心髒。
他無法忍受自己身上的糟糕模樣,沒有多加思考便緩緩朝着寝室樓走去,他再次和某位金發男人相遇。
“波本……”根本和那個時候沒有差别嘛。十六夜明音仔細地将他和27歲的波本做着對比。
唔,這個感覺更笨一點。
想到昨夜被教官追逐時男人神奇的躲避方式,十六夜明音揚起了嘴角的弧度。
降谷零忍不住回頭望向十六夜明音遠去的身影。
“怎麼了?”買水歸來的諸伏景光問道,他隻看到三三兩兩行進着的人群。
“沒什麼,可能弄錯了。”他應該不是在和自己說話。
降谷零從幼馴染手裡接過一瓶半開封的礦泉水,感激地笑了笑:“走吧,我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