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掃過十六夜明音和降谷零:“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們?”
降谷零欲言又止,還是将口中的話咽了下去:“等他自己和你們說吧。”
他看向十六夜明音,歎了口氣:“如果是和十六夜的事,那我也不太清楚。”
十六夜明音沒有任何回應的想法。
降谷零的心沉了下來:“你們慢慢吃,我回去看看。”他在起身離開時,最後看了十六夜明音一眼。
如果你敢傷害Hiro……
“好啦好啦,不要這麼嚴肅嘛大家。”萩原研二還在努力打着圓場。
十六夜明音機械性地咀嚼着口中的飯菜,有點食不下咽。
“我先走了。”他端起盤子離開食堂。
“這是怎麼了?一個接一個的。”伊達航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松田陣平攤手:“諸伏和十六夜吵架,諸伏的幼馴染不高興了。”
“也不一定是吵架啦,可能有什麼誤會。”萩原研二補充道。
“諸伏?”伊達航一口吞下一整個雞腿:“真稀奇啊,諸伏那麼好的脾氣,能吵得起來嗎?”
萩原研二點頭:“總之,現在應該還輪不到我們上場。”
不過可以給他們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像今天一樣。
想到已經定好由其他三人打飯占座卻同時被支開的自己,萩原研二一言難盡。
……
“所以Hiro,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是吵架了嗎?”降谷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沒事。”諸伏景光不想再讓幼馴染擔心:“像你說的,我們隻是不太熟悉,沒有吵架。”
回憶起十六夜明音面對自己時偶爾露出的恐懼,諸伏景光忍不住為他開脫。
十六夜也許是被和我很像的人傷害過……想到這種可能,諸伏景光的心情更低落了。
“有什麼問題就去解決啊,不吃飯像什麼樣子。”降谷零将拆開的打包盒和一次性筷子遞給了諸伏景光:“之後再和他好好說說?或者請他吃頓飯?不知道他喜歡喝什麼……”
諸伏景光隻覺得哪有那麼簡單,可面對降谷零的關心,他還是接受了這份好意:“别擔心,我會解決的。”
隻是最近,還是少出現在他身邊吧,諸伏景光苦笑。
“……Hiro,不想笑就不要笑了。”見諸伏景光笑得比哭還難看,降谷零想要安慰,卻發現他瞬間變了臉色。
“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降谷零握住諸伏景光的肩:“Hiro……”
“我知道,沒事的,Zero。”也許十六夜說的沒錯,也許自己有時候确實虛僞。
“Hiro!我真沒有那樣想,我隻是,我隻是希望你能坦誠一點,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不管是……還是現在,我都可以幫你分擔。”降谷零焦急地解釋。
“我沒事,Zero,現在讓我先冷靜一下好嗎?”諸伏景光難過地看向降谷零。
“……好,那我先走了,你記得吃飯,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降谷零躊躇着帶上了門。
十六夜明音。
青年的名字在唇齒間咽下,那些過往相處的細節也被降谷零放在腦海中反複琢磨。
不會是Hiro的錯,那麼隻可能是……
下定決心的金發男人走向了天台。
……
而獨自一人返回寝室的十六夜明音卻不那麼幸運地遇上了井田剛一。
這還是他為了避免碰到某些影響心情的讨厭鬼,而特意選擇的一條離寝室樓最近并且足夠荒無人煙的小路。
青年在井田剛一不遠處站定,理智告訴他應該盡早離去,但……
向前走了幾步,十六夜明音看到那個總喜歡無能狂怒的家夥正安靜地拿着手裡的火腿腸投喂小貓。
那是一隻幼小的橘貓,看起來像是剛出生的樣子,路都走不太穩,見十六夜明音靠近,嘴裡還奶聲奶氣地叫喚了起來。
“是你啊。”井田剛一發現了十六夜明音,他起身攔在了青年的必經之路上,笑得詭異:“又見面了。”
十六夜明音看到井田剛一向他走了過來。
十六夜明音:......
青年後退了幾步,腦海中不斷回憶着組織培訓時那些教官所教導過的格鬥技巧。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格鬥課也逃了嗎?這個想法讓心髒跳動得更激烈了。
怎麼辦?十六夜明音不受控制地攥住自己的衣擺,視線一刻也不敢從井田剛一身上移開。
如果他敢過來……
“你的那些朋友呢?被抛棄了嗎?”井田剛一滿懷惡意地嘲諷着,迫不及待地想要近距離欣賞一下十六夜明音臉上痛苦的表情。
“像你這種人,甚至不需要我動手,隻要稍微吓唬一下就會自己乖乖退學的吧。”他大幅度地擺動肩膀朝青年走來。
……
井田剛一沒有得逞。
他的褲腿被那隻幼小的橘貓一把抱住,被身體遮擋的草地裡也一隻兩隻三隻的蹦出來許多花色各異的毛絨幼崽,它們歪歪扭扭地将井田剛一團團圍住。
井田剛一:......
十六夜明音:......
“像你這種人……”他嘗試着向前挪動,卻讓下半身在地上摩擦了一陣的小橘貓難受地喵喵叫,一時間,整個小樹林裡都是此起彼伏的貓叫。
井田剛一:......
滿是肌肉的壯漢終于忍不住蹲下将小貓提了起來,他翻來覆去地檢查它們有沒有傷口。
“……”也沒什麼可怕的。
十六夜明音佯裝鎮定地從井田剛一身邊經過,又在十步遠的地方駐足:“它們還沒斷奶,吃這些會噎住的。”青年頭也不回地朝寝室走去。
井田剛一沒有阻止。
所以……十六夜明音決定放他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