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課鈴響，松崎良玉便好奇地湊了過來：“聽說男生寝室樓鬧鬼，研二君知道嗎？”

“诶？”萩原研二照常對女孩子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我怎麼沒聽說？”

“好像說是昨天晚上很多人都聽到了有人在走廊奔跑，但第二天教官查監控卻發現根本沒人來過。”

聽到這裡，隔壁桌的女生也加入了讨論：“而且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了，那邊的教官都說自己親眼見到過好幾次人影，結果監控沒有任何顯示。”

和側身靠在椅背上的松田陣平對視了一眼，萩原研二有些心虛。

“世界上應該不會有鬼的吧。”他在心裡向被打擾到的同期們道歉。

不過監控是怎麼回事？萩原研二沒有多想，畢竟他們有着兩個為了打架熟知全校監控分布的專業人士，沒被拍到也很正常。

萩原研二看向兩位女生，轉移話題道：“這周要不要一起參加聯誼？有半價烤肉優惠哦。”

“好呀！”松崎良玉趕忙說道：“我的榮幸！”另一位女生也對此表示了感謝。

看着幾人興緻勃勃地談論起了聯誼話題，完全無法插話進去的松田陣平隻能無聊地趴回課桌。

他收到了來自鄰桌降谷零的嘲笑。

你不也是一樣，松田陣平揮了揮拳頭，看都不想多看這個金發混蛋一眼。他轉過頭去，視線偏向了另一側的諸伏景光與十六夜明音。

隻見諸伏景光拿着一把不知道從哪裡借來的梳子在給十六夜明音梳頭。

松田陣平：......

看不懂。

……

“那我們先去訓練了。”散步消食過後，伊達航幾人打了聲招呼告辭離開。

“我要去電腦教室查點資料。”諸伏景光也溫柔地擺了擺手。

看着幾人走遠，萩原研二親密地摟過十六夜明音朝警校澡堂走去：“沒想到小陣平也會在晚上加練，還好有小明音陪在我身邊……”

“萩原君！”澡堂門口，一位短發女生主動向萩原研二問好。

“内山醬！”萩原研二也熱情地回以微笑：“怎麼在男生澡堂看到你了，等男朋友嗎？”

“是啊，說起來……”

“哇，那可真是……你再說說……”

“……”

“……”

十六夜明音：......

又開始了。

十六夜明音習以為常地發起了呆。

萩原研二的餘光不自覺地落在了眼神失焦的青年身上。

好乖啊。他忍不住想要摸摸十六夜明音的腦袋。

“我先去洗澡了。”十六夜明音揮開了萩原研二的手。

才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些什麼的萩原研二顧不得其它：“小明音……”

“沒事。”沒等道歉出口，十六夜明音主動靠了過去，微微踮腳，他在萩原研二耳邊悄聲說道：“煙瘾犯了，想回去抽煙。”其實是和琴酒約好了要打電話。

想到這裡，十六夜明音勾了勾唇角。

見青年神色如常，萩原研二才放心下來：“那你慢慢洗，等下我來找你好不好？”十六夜明音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名叫内山的女生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你們……”她覺得有點奇怪。

“啊，抱歉抱歉，忘記内山醬了。”目送十六夜明音進入澡堂，萩原研二再不複先前的悠閑模樣：“等你男朋友出來我再進去吧，女孩子一個人還是不要待在這種地方比較好。”

“大家都是警察，沒關系的吧。”

“嗯嗯，還是要注意安全。”

“是，那就辛苦萩原君陪我一下了。”

……

遠離人群的隔間裡，十六夜明音關上布簾，不緊不慢地脫着衣服。

他還是不能适應公共澡堂的恐怖環境，尤其是一群人光着屁股互相搓澡的情形。

十六夜明音打了個冷顫，隻覺得已經到了看一眼就會昏厥的地步。

青年将脫下的上衣扔到一邊，開始解着自己的皮帶，動作間，他感到一股夾雜着純粹惡意的視線看了過來。

“……”不會這麼倒黴吧。十六夜明音試探性地說道：“有人了。”

那人毫不猶豫地走了進來。

“萩——”十六夜明音還未喊出的名字頃刻被挂勾上扯下的毛巾逼了回去。

“小白臉，又見面了。”井田剛一将他抵在牆上，掐住了下巴：“等你很久了。”

十六夜明音嫌惡地撇開了眼。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井田剛一輕柔地拍打着青年的臉，不留痕迹：“本來都準備放過你了，沒想到……”

十六夜明音掙紮着擡起了腿，然而還未行動，便被突然松手的井田剛一一腳踹到了地上，疼痛讓他直不起身。

井田剛一露出了憐憫的笑：“你可真有本事啊，能找到那麼多人護着你。”

就連鬼冢八藏也對眼前這個小白臉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明明總是請假，明明一上課就睡覺，還偏要說是因為在幫上層領導解決問題。

憑什麼？他憑什麼？井田剛一重新将十六夜明音提了起來，笑意不達眼底。

沒等十六夜明音從膝蓋的陣痛中清醒，劇烈的灼燒感就順着他的手腕蔓延到了整個身體，他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的右手被頂在了滾燙的熱水管道。

十六夜明音閉上了眼，他已經痛到無法呼吸。

井田剛一說：“這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