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明音跌落在地。
……
“小明音~在哪裡呀~”萩原研二半裸着身體在澡堂裡穿梭,随意地和認識的人打着招呼。
“身材不錯啊萩原君。”
“你也不差嘛水野君~”
“在找人呢?”
“是呀,大家有看到我家十六夜嗎?”
“好像在那邊。”有認識兩人的同期為他指了個方向。
“感謝感謝。”萩原研二道謝,朝角落裡的那間被布簾隔絕的淋浴間走去。
“小明音~”
隔間裡無人應答,隻有淅淅瀝瀝的水流不斷擊打着地面。
“小明音,對不起。”萩原研二在布簾前站定:“等會請你吃壽喜燒怎麼樣?”他擔心十六夜明音還沒有消氣。
“……”
“小明音?”
不太對勁。
沒再等待回應,萩原研二徑直拉開了眼前的遮掩,隻見十六夜明音顫抖地蜷縮成一團,甚至在聽到動靜後還條件反射地朝後躲去。
“小明音!”萩原研二連忙關上花灑,用自己的浴巾将十六夜明音包起。
“怎麼回事?”他單手托起了十六夜明音的臉。
面色慘白,唇角破裂,青年的臉上分不清是水珠還是淚滴。
“十六夜!”萩原研二表情凝重,在看到十六夜明音被燙傷的手腕和布滿淤青的膝蓋後,語氣更是不受控制地兇狠了幾分:“怎麼回事?難道……是井田剛一?”
十六夜明音沉默地将腦袋埋進了萩原研二懷裡。
真丢人。
他沒想到自己這副糟糕樣子立馬就被别人看了過去。
青年的沉默讓萩原研二不可避免地将這份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他沒有說話,就這麼單手抱起了算不得什麼重量的十六夜明音,拿好兩人的東西就要朝外走去。
“等一下。”十六夜明音回過神來,不安地抓住了萩原研二的頭發。
不是慣用手。壓抑憤怒的男人盡力扯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像是在告訴青年自己會馬上帶他前往醫務室治療。
“研二。”十六夜明音清了清嗓子,想讓他停下:“要穿衣服。”
隻可惜萩原研二眨眼間就将十六夜明音帶出了澡堂大門,男人耐心地安慰着:“别急,我們先去看醫生。”
“萩原研二!”青年險些崩潰,掙紮着就要下地:“先放我下來。”他知道萩原研二對他的關心,可實在難以理解他的行為。
“額……你們,怎麼回事?”澡堂門口的伊達航不太能摸得着頭腦。
“班長,救救我,他不讓我穿衣服!”這是十六夜明音人生中第一次主動向警察求助。
“這是那個四角戀嗎?”
“是吧,就是他們兩個。”
“談戀愛也不能影響别人吧。”
“就是,好沒素質。”
澡堂附近有了些閑言碎語。
十六夜明音聲音發悶,顫顫巍巍地捂住了自己的臉:“班長,我要死了。”
“……”萩原研二終于挂不住臉上的笑意,他朝後退了幾步阻止了伊達航的前進。
“抱歉。”他抱起十六夜明音原路返回。
“你的手怎麼回事?”更衣室裡,伊達航的語氣嚴肅了起來,他的話語讓萩原研二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
旁人的提醒讓疼痛回歸身體,十六夜明音隻感覺身上的力氣被再度抽空,他難耐地咬唇,唇齒間被塞進了一根食指。
萩原研二!怎麼又是你!
十六夜明音條件反射地用舌頭将手指抵出,剛想說好髒,卻感受到萩原研二輕輕撫過了他被咬破的唇角,男人的眼神變得極具攻擊性,臉上再沒有什麼表情。
十六夜明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萩原研二,他不受控制地後仰,而後求救似的看向了伊達航。
“我先帶十六夜去醫務室吧,你穿好衣服,冷靜一下。”伊達航也察覺到了萩原研二的異樣。
萩原研二下意識的就要拒絕,但他看到十六夜明音迫不及待地朝伊達航伸出了手。
我吓到他了。
萩原研二笑得勉強:“抱歉,我在你的房間等你。”
“好。”十六夜明音飛快應下,同萩原研二道别:“你快走吧。”
萩原研二沉默地離開了青年身邊。
“所以你是怎麼回事?還能走嗎?”伊達航揉了揉太陽穴,想到了一個人:“井田剛一?”
他沒料到這人會膽子大到直接在人來人往的澡堂裡對十六夜動手。
十六夜明音煩躁地點了點頭:“腿也好疼,他踢了我一腳。”他給伊達航看了眼褲腿下的淤青。
“我背你去醫務室,路上和我說。”
“那你輕一點,他抱得疼死了。”
伊達航無奈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