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這個說法十六夜明音不是特别滿意。
僧人:......
伏特加:......
“心想事成,百無禁忌。”僧人的腦袋壓得更低了。
這還差不多嘛。十六夜明音站到琴酒身邊,誠懇地開口:“BOSS什麼時候死?”其實他更想問問自己的命運,可又害怕聽到什麼不吉利的東西。
十六夜明音搖了搖簽筒,簽文順勢掉了出來。
“大人,大人,在心裡默念,默念。”僧人的頭在地上磕得哐哐作響。
“有什麼關系。”青年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簽文:“斯世黎明挂殘月,遮雲蔽月天降神。”他輕聲念了一遍,卻不解其意。
“别磕了,說說這是什麼意思。”十六夜明音将簽文扔到了僧人的面前。
“這個……”那穿着單薄長袍的僧人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衣服裡。
“不好嗎?”十六夜明音有點想念琴酒的伯●萊●塔了。
“不是,不是。”僧人斟酌着話語開始解簽:
“這簽的意思是:黎明的殘月被烏雲遮蓋,神明下到凡間。是兇後吉,說明大人将會遇到危機,走錯一步就會陷入困境。”他看到十六夜明音從琴酒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手槍。
“但是!但是!大人,這個但是很重要啊,如簽上所說,您最後一定能夠逢兇化吉,隻需小心謹慎,靜候佳期。”
“逢兇化吉?那還行吧,過程不重要,隻要達成目标就可以了。”十六夜明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這看起來像半吊子的神棍到底有多大本事,但好歹沒太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十六夜明音愉快地将伯●萊●塔放了回去,又将簽筒硬塞到了琴酒手上。
“來都來了,你也試試。”他一把奪過琴酒的手機收進了自己口袋:“抽完就還給你。”
十六夜明音的雙手拖起了琴酒的左手,兩人一起搖晃着簽筒。
“想問什麼?”琴酒沒有開口,隻是隐晦地看了十六夜明音一眼。
簽文落在兩人腳下。
“你直接看。”反正也看不懂,十六夜明音便沒再蹲下。
“繼承之神……”
“說人話。”
“是,是……這個簽文的意思是:不要憎恨保食神,祂是為了救助将來的人們,是末大吉。”
“那是不是比我的好。”十六夜明音這才從琴酒的口袋裡抽了張手帕,将簽文撿起來擦拭幹淨。
“但是吧……”僧人爬到琴酒腳下,不知道要不要再講下去。
“你怎麼這麼多但是。”十六夜明音撫摸着琴酒的專用手槍。
“大人,就是說,這個簽文也說明了很可能會遭遇恩将仇報的災難,也許……是有叛徒。”
“叛徒?”十六夜明音将手帕連着簽文扔了出去,帶着幾分理所當然地看向琴酒:“我不在你身邊,抓不到叛徒也很正常。”
他發現琴酒單手點了支煙。
“……”十六夜明音不明所以地和琴酒對視:“怎麼不說話?你今天話很少啊。”
沒有回答,琴酒轉身朝廟外走去。
“怎麼又不高興了。”十六夜明音小跑追上,拉了拉他的衣袖:“理理我嘛。”
“琴酒。”
“……”
“琴酒?”
“……”
“大哥?”
“閉嘴。”
“幹嘛不理我啊,難得見一次。”十六夜明音忍不住抱怨,身後的僧人追了出來。
“大人,大人。”兩人都望向了他。
“大人。”僧人習慣性地跪趴下去:“大人,若要轉禍為福,隻需将簽文帶在身上,日夜祈禱,便可保佑劫難安穩度過。”
“嗯……”十六夜明音看了看琴酒,男人還是面無表情的模樣。
到底問了什麼嘛,這麼不高興。
“等我一下。”十六夜明音從琴酒口中抽走了他含着的煙:“公共場所禁止吸煙。”青年開了個玩笑,轉身朝廟裡跑去。
他走後,地上的僧人開始對着琴酒磕頭。
“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大人。”
寺廟内,十六夜明音借着月光在空地上尋找着什麼。
“都怪你。”他撿起地上的簽文,起身準備離開時,卻看見琴酒在院門口又點了支煙。
禮帽遮住了大半張臉,他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十六夜明音盯着他走了過去,湊近才發現他也一直在看着自己。
青年将自己口袋裡屬于琴酒的手機拿出來晃了晃,親手放進了他的大衣口袋。
兩人都沒有出聲。
奇奇怪怪的。十六夜明音似有所感地握住了手中那張不算吉利的簽文。
“大哥。”伏特加小聲叫喚了一句:“要來不及了。”
“欸?你還在啊。”十六夜明音這才發現一直都很安靜的伏特加。
琴酒幹脆利落地朝保時捷走去。
發動機啟動,古樸破敗的寺廟被甩在身後。
“不要信這個,他一看就是半吊子,解簽都解不明白。”十六夜明音貼上了琴酒。
銀發男人将未抽完的煙扔出窗外,像是嫌棄似的,移開了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