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諸伏景光寝室。
借着朦胧的月光,房間的主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聊聊吧,明天還要早訓呢。”看着桌上鬧鐘的指針一步步逼近十二點,想到十六夜明音的凄慘模樣,諸伏景光歎了口氣。
“還說等十六夜傷好,這樣下去,估計一輩子都别想啟動計劃了。”松田陣平總覺得十六夜明音和警校犯沖,還沒待滿半個月,就從頭到腳一身是傷了。
降谷零插話道:“所以我們更應該鼓勵十六夜增強自己的實力。”他試圖在一夜之間說服所有人支持十六夜進行課外訓練。
“好在小明音受過的傷倒是光明正大地還回去了。”萩原研二想起十六夜明音被燙傷的手腕和倒在浴室隔間的模樣,又覺得不夠,“可惜我們以後應該沒有這種機會了。”
得想想别的辦法。時刻散漫輕佻的男人開始變得嚴肅。
“其實隻要十六夜能堅持訓練,我相信總有一天他能親手給自己報仇的!”
“那我們還要不要告訴井田剛一謠言的真相?”松田陣平想了想,說道:“我感覺他就算知道真相也不會放過十六夜的。”
“你們有在聽我說話嗎?”降谷零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諸伏景光道:“當然要說,這本來就是屬于他的清白,不能讓人借此诋毀。”即使是被井田剛一這樣的人誤會。
降谷零喃喃道:“我們……應該讓十六夜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才對吧。”
“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伊達航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又看向松田陣平,“松田說得對,他不會因為這些事就不對十六夜動手,接下來要更加小心了……不然我們排個表,大家輪流陪十六夜出門?”
“班長說的不錯。”
“好。”
“我沒問題。”
降谷零震驚地看向其餘幾人,發現他們真的跳過了自己的話題。
“最近他應該不會出手了,但我們的計劃也要擱置,能不能想想其他辦法?”諸伏景光在心裡琢磨了一陣,半晌,才開口道:“照十六夜所說,井田剛一喂貓時放過了他……我總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有沒有可能警校消失的小貓就是他的手筆?”降谷零說出了他的猜想。
“Zero,你再說一遍。”衆人都看了過來。
降谷零:......
諸伏景光:......
“抱歉,你說的我們都有在聽,不過先解決眼前的問題比較重要,十六夜的訓練可以等他傷好再說。”諸伏景光向降谷零道歉。
“好吧Hiro,這也是我的推斷而已,假設……”
“我也認為小貓失蹤是因為井田剛一。”松田陣平站了起來,猶疑着說道:“假設他有心理疾病呢?你們發現沒有,他每次情緒的爆發都在一瞬間,而某些我們認為井田剛一會發火的時候他又冷靜了下來。”
“小明音自我介紹那節課上,面對别人的起哄他瞬間上頭卻又在小降谷道歉後沉默;還有食堂裡忍氣吞聲地離去,中間好像确實也有一個較為明顯的變化過程;跟蹤小明音那次也是,他沒有選擇和我們正面沖突,當時我們認為他是因為中午的懲罰收斂了一些,但現在看來他是完全依照自己的情緒做出選擇了……”萩原研二慢慢總結着:
“還有小明音說的喂貓,他本來是氣勢洶洶地想找小明音麻煩的,最後卻因為被小貓拽住褲腳冷靜了下來;今天格鬥課也不太對勁,他那個脾氣好像突然就從高處落了下來,當時我還以為是對他的打擊太大,沒想到……”
“狂躁症嗎?如果有病的話怎麼還能通過警校的測試?”伊達航思考着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我記得有兩道程序來着,先經過書面答題測試,再通過面對面的心理評估。”
“應該不是狂躁症吧,但他忽然平靜下來的狀态确實很值得在意。”松田陣平聞言拉過諸伏景光房間裡的椅子反身坐了上去,“那些個測試,隻要記得标準答案都能通過的吧。”甚至進行面對面評估的都不是專業醫生,隻是學校裡的教官。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也許……”他不太确定,但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我知道有種病症會同時伴随着躁狂和低落心境。”
“像松田說的,這些心理疾病隻要控制答案,不經過儀器檢測是很難發現的,并且據我所知,很多疾病在不發作時和正常人沒什麼差别。”
他最後補充道:“當然,這些也隻是猜測,我們必須找到證據,如果井田剛一真有什麼精神疾病的話,應該盡早彙報給教官。”
時間靜止了半刻。
“小諸伏懂的真多。”萩原研二緩和着有些壓抑的氣氛,大家不可避免地從諸伏景光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我們先解決井田剛一的問題吧,我的事……如果你們還不困,等會也許可以聊聊。”諸伏景光努力揚起一個笑容,他希望大家繼續下去。
降谷零攬住了他的肩膀,“好!那麼現在的突破口無外乎于貓的下落以及——”
“謠言的源頭。”
五人默契地笑了起來。
“那麼由我和小陣平去找尋謠言的源頭。”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碰拳。
“我和Zero去追查貓的下落。”諸伏景光搭住降谷零伸過來的手。
“我去調查井田剛一的過去。”伊達航大手一揮,将幾人連人帶椅摟在了一起。
“大家,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