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明音思考一陣，認同地點了點頭：“也還好啦。”

松田陣平：......

見松田陣平露出了一個相當無語的表情，十六夜明音唇角的弧度更明顯了。

“我早就知道你在。”他擺弄着懷裡的兩隻小熊，把它們的耳朵貼在了一塊。

“什麼？”

“你一直在那邊看我。”青年望向不久前松田陣平駐足的位置。

“你怎麼知道的？”因為玻璃的反光？距離這麼遠也能看見嗎？松田陣平瞥了眼娃娃機的玻璃，裡面隻能看清自己和十六夜明音的倒影。

“不告訴你。”十六夜明音将兩隻小熊都扔進了松田陣平懷裡，“回去了，我請你吃……算了。”他收回了要說出口的話。

身上沒錢總歸不太方便，如果他們不去找萩原研二報銷的話，還是得把那張卡拿回來才行。

“我一個大男人抱着這種東西像什麼樣子。”松田陣平找前台要了個禮品袋将小熊裝了起來，他對十六夜明音說道：“喊你出來玩就不會讓你花錢，說吧，晚上想吃什麼？”

“想吃這個。”十六夜明音毫不客氣地将手機遞了過去，屏幕裡是一家人均兩萬五千日元的自助烤肉餐廳。

兩人面面相觑，松田陣平打斷了十六夜明音的發言：“閉嘴，你先等我冷靜一下。”他怕眼前這人又發表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讓他被沖昏頭腦。

人均兩萬五……

他在心裡嘗試着用青年的聲音說服自己：陣平哥最好了，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萩原研二根本比不過你，我最喜歡陣平哥了……

“……”根本說服不了，甚至有點反胃。松田陣平斜睨了一眼自顧自往前走去的十六夜明音，心中不為所動。

十六夜再怎麼樣也不值得他連着打兩個月的工，今天的開支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計劃，繼續下去就得減少下個月購買零件的預算了，他才不會……

“很好吃的。”十六夜明音還在回味記憶中的味道：“好久沒吃過了。”最近一次好像還是去年和基安蒂出任務的時候，他這次特意挑了家平價餐廳，想來松田陣平應該不會拒絕。

“那就吃呗。”松田陣平理所當然地同意了，既然已經超出計劃了那也不差這一點。

松田陣平：......

理所當然？！松田陣平差點弄壞了手中的禮品袋，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十六夜明音，茫然道：“你會催眠嗎？”

“你沒吃藥嗎？”十六夜明音翻了個白眼。

……

吃飽喝足後，卷發男人沉重地收起錢包，兩人一同返回警校。

“今天玩得開心嗎？”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懶散地靠在十六夜明音身上。

又來了。十六夜明音覺得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會分不清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還好。”瞧見男人臉上怎麼也憋不住的笑意，他又忍不住說道：“和研二更開心一點。”

“你這家夥。”松田陣平捏了把青年的脖頸，自動無視了後一句話，“那以後就要喊……”他看到十六夜明音的表情立馬就垮了下去。

松田陣平：......

Hagi他們受得了嗎？難道真的是隻對我一個人這樣？

“以後就喊陣平。”話說出口，松田陣平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聲音逐漸減弱：“你喊他們都是名字，隻有我是松田。”也太不公平了。

“你不也是喊我的姓嗎？”十六夜明音沒當回事。

“那我也可以喊名字啊，明音……”松田陣平罵了句髒話，隻覺得身邊的空氣過于燥熱，讓他一下就精神了起來。

“你好惡心啊。”十六夜明音的臉也紅了個徹底。明明萩原研二也是這樣叫的，可由松田陣平喊出來好像又格外不同一點。

“别說了，我自己都想吐了。”松田陣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岔開話題：“說好了，以後叫名字。”他拉着十六夜明音下了地鐵。

“哼。”

“怎麼不哦了？”

“你管我。”十六夜明音忍不住笑了起來。

夜色暗湧，燈火漸遠，月光灑在了青年的眉眼。

漫步在櫻花小徑上，十六夜明音輕聲問道：“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愧疚嗎？”雖然平時也不差，但自從說過小月亮的事情後松田陣平對他的看法就變了很多，更不用說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拒絕過他的任何要求。

“是。”遲鈍的青年在某些方面竟意外的敏銳，松田陣平沒有否認。

“這樣啊。”十六夜明音近乎自虐般勾起一抹微笑：“知道小月亮是怎麼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