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生意還真是好做,買一送一啊!”男人粗狂的嗓音響起,沢田綱吉來不及逃跑就被迷暈了。
小悠……
等沢田綱吉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的小夥伴雙眼緊閉,臉色通紅的趴在地上,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給緊緊的捆着,他自己也是同樣的遭遇。
“小悠,小悠?”沒有人回應。
“喲,小鬼醒了?”将兩人綁上車的男人笑眯眯的走過來,寬大的手掌捏住沢田綱吉的臉左右看了看,“皮囊還算不錯,雖然沒有你那個小夥伴好,但也算極好的了。”
“不枉老子将你也給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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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頭好痛……
南川悠也艱難的睜開雙眼,平日裡一掀就起的眼皮,此時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墜的有些睜不開眼。
是誰在說話,真的好吵……
千斤重的眼皮掀起一條縫後,映入那抹幽深盈着點點水霧的煙藍裡的是一道瘦小的身影。
顫抖着嗓音卻仍堅定的擋在他的身前,平日裡有些怯弱的人在這一刻卻變得無比的堅強。
“不許你傷害小悠!”
沢田綱吉眼裡噙着淚水,死死的擋在南川悠也的身邊,不肯退讓。
“不許欺負小悠!不許欺負我的朋友!”
南川悠也現在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耳邊回蕩着沢田綱吉的話。
笨蛋,光喊出聲不做出行動,敵人是不會聽你說的……
就你那小身闆,能擋的了多久……
明明他們沒有任何關系,為什麼要為他如此的舍命相救,直接丢下他,想辦法逃跑不就行了?
朋友……他們從來不是什麼朋友……那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嘿,你這小子還真是有骨氣、有義氣。”男人粗狂的聲音響起,大手一揮而下,毫不留情的打在沢田綱吉的身上,“可惜,壞人是不會和你講道理的。”
“我……我……我不怕你的!”沢田綱吉淚如雨下,身上的疼痛并沒有讓他忘記自己目的。
小悠現在昏迷了,他要保護好小悠!
“那小子……不是說了嗎?”南川悠也松開捆着腳的繩子,頂着昏昏沉沉的腦袋,扶着牆強撐着站起來,“他不怕你們,所以……該停手了!”
小小的身影猛得沖上去,一拳頭打在男人的腹部,直接将人打出三米遠。
路過沢田綱吉的時候小聲的說:“我牽制不了他們多久,趁亂快跑……”他們互不相欠什麼,也沒有任何瓜葛,一直都是這樣……
其他在一旁圍觀的人一擁而上,試圖制服這個頑固的貨物。
南川悠也雖然天生氣力大了些,但終究是小孩子,在許多成年人的圍剿下,漸漸的落入下風。如雨點般的拳腳落在他的身上,本就有些迷糊的白金發男孩愣是緊咬牙關沒喊出一聲的痛。
沢田綱吉瞳孔皺縮,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小悠……小悠被他連累了……如果不是他,小悠就不會挨打……
被衆人踩在腳下的南川悠也睜開眼就看見,原本應該按計劃跑走的沢田綱吉傻傻的站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一樣。
笨蛋!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你們放開小悠!”一簇明亮的火焰自沢田綱吉的頭上點燃,平日裡不溫不火的眼睛,這一刻像是被點燃了憤怒的火焰般熊熊燃燒着,小小的雙手握緊雙拳奮力的揮向那些比他高大的成人,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
南川悠也的意識逐漸模糊,眼裡隻有沢田綱吉頭頂那簇明亮的火焰和那雙異常憤怒的淺色眼眸。
原來平日裡溫柔慣了的人,生起氣來是如此的可怕,比爸爸晚上講的童話故事裡的惡毒繼母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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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晴朗的夜空此時遍布了雷雲,倚靠在門窗的南川悠也放下手裡的茶杯,摘下鼻梁上的銀框眼鏡,露出藏在鏡片之下比皓月還要明亮的煙藍眼眸,嘴角微微揚起,愉悅道:“第二場好戲要開始了,得去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