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帝都—晔京。
城門大開,數位文官并威遠将軍在此迎接遠來和親的西陵國公主。
将軍大刀在手,閑來無事找旁邊的幾個酸書生說話:“就送了一個公主嘛?”
太子伴讀沈凜拱手一禮答到:“護送公主的還有西陵國師,以及公主的兄長。”
西陵王兒子一大堆,就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胡齡公主,要不是戰敗了割地上貢不夠,怎麼舍得送獨女和親。
早就聽聞這位胡齡公主的美貌,故此次和親,大周答應的很痛快,也可以說,是太子答應的很痛快。
大周皇帝整日隻知求仙問道,大周的政務基本由太子一人把持,太子對這位胡齡公主很感興趣,所以朱筆一揮同意了西陵王獻女的請求。
将軍壓低了聲音問道:“太子會不會娶公主做太子妃啊?”
雖然太子平日裡殺伐果斷,可耐不住美人鄉是英雄冢,萬一枕邊小風一吹,西陵叛黨豈不是雞犬升天。
背後八卦太子私事不甚體面,所以沈凜攏手在将軍耳邊說:“太子不至于此,且以胡齡公主身份,難以母儀天下,至多也隻能做個側妃罷了。”
“也是,也是。”将軍連連點頭。
太子注定是大周未來的主人,太子妃即是皇後,大周曆來沒有異國人做皇後的先例。
二人開始就此事竊竊私語起來,遠處便傳來了馬蹄聲,由遠及近。
當頭騎着黑馬,着绛紫服制的人,想來就是西陵國師,龐隽。
後面跟了兩輛十分低調的紅木馬車。
龐隽下馬後,率先向将軍等人問好:“下臣護送公主至晔京,多有延誤,勞各位大人久等。”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單這姿态,威遠将軍就不好意思冷臉。
沈凜拱手回:“國師嚴重了,我等奉太子之名迎接公主,還請公主先往驿館休息,晚上已備好宴席款待各位。”
“多謝大人。”
龐隽身後侍從将話一層層傳了下去,長長一隊人馬跟随自己的繼續啟程前往行宮落腳,将軍率領兵馬随行在後。
第二輛紅木馬車路過時,車簾子微微晃動,伸出來兩根手指,挑起了一條縫,車裡人似乎是端坐着,漫不經心的望了車外一下令眼,車外人隻能窺見半截下颌到鼻尖。
将軍心裡啧啧感歎,這胡齡公主确實難得一見的美人啊!
大周思行宮曆來是宴會的不二之選,太子景诏早已下令于此接待胡齡公主等人,有沈凜以及威遠将軍作陪,還有朝廷裡大大小小的世家子弟。
太子好武,平日跟武将子弟走的近,所以宴會上的世家子,看起來個個神采奕奕,身姿挺拔。
胡齡公主面罩薄紗出現時,正在把酒言歡的衆人皆是一靜。
龐隽跟在公主身後,率先下跪:“參見太子殿下。”
坐在最高位的景诏,放下捏着把玩的玉盞,唇角一挑,并沒有令殿下人起身,問道:“西陵國師怎麼來的這樣遲,這席上的酒都快喝盡了,誰還有精力見美人。”
龐隽答道:“太子殿下恕罪,公主的兄長初到大周水土不服,故而延遲。”
景诏淡淡的哦了一聲,見下頭隻有兩個人,又問:“那公主兄長何在?”
“四公子卧床難以起身,無法參加宴會,辜負了殿下美意。”
“确實辜負本殿下的美意,還有我大周的美酒。”景诏指尖在桌面漫不經心的點着。
沈凜悄悄上前提示太子,公主還跪着呢。
景诏說:“那國師和公主先入席吧。”
“多謝殿下!”
二人起身由宮女引着入了宴席。
龐隽不着痕迹的推了胡齡一下,眼神示意上座之人。
宴會上擺的是大周有名的春泥酒,太子特地設了造酒司專門釀酒,不到這種時候都喝不上,衆人馬上恢複飲酒場面,一時間熱鬧非凡。
胡齡揭下面紗,端了酒杯,走向宴席中間。
難怪西陵王自信滿滿送了女兒來和親,胡齡确實有些資本。
西陵女子的妩媚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緻,眉梢唇角微微挑起,眼下一顆小朱砂痣更是猶如畫龍點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