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事？”齊暖微訝，這她倒是真沒聽說過。

“咳，畢竟我當初也是小追過他一段時間。”既然有意無意都說到這裡了，葉鸾一點也不介意将自己的事情抖出來，“他看着是個沒脾氣的，其實心裡有主見得很，不過是不好拂了師兄妹的面子。不過我那時候年紀也就跟你差不多大吧，非想要個具體的說法，那天晚上月黑風高，我就很不講理地把他灌醉了套他話……”

“結果呢？”葉鸾一邊眉飛色舞地講着一邊比劃着，全然不見剛進門時的麻木與疲乏，齊暖也就很捧場地問道。

“他酒量差勁得很，我沒怎麼灌他他就醉了。”葉鸾嘁了一聲，拿起茶杯來伸了兩個指頭比了一下，“然後他就胡亂說了一通……大概意思就是說他當年來遲了一步沒阻止她的婚事雲雲，我說那現在有機會了他為何不去呢，他又很苦澀地說是她覺得配不上他，所以拒絕了他……诶呀當時給我急得我差點就揍他一頓了，人家拒絕了你就不會主動點追嗎？”

少女葉鸾沒有一刻為自己的初戀對自己無意哀悼，下一刻趕到戰場的是自己沒談過但莫名很有經驗的紅娘葉鸾。

“……後來他酒醒了之後，我就告訴他你要這樣那樣的，然後他照做了，可能還做了點我沒有說的事情，總之他們下個月就打算成婚，這事我們都沒有告訴師公和師父，打算給他們來個驚喜來的——啊對了，你也不要告訴師公，畢竟他一直以為岑南枝是那種片葉不沾身的高冷類型。”葉鸾最後說着，在話尾來了個華麗的大轉彎，“所以，有你師兄這個成功例子在前面，不知道師妹可有什麼事讓你戰無不勝的師姐我參謀的？”

“其實我本來就是要讓師姐參謀的呀……”

“咳，我看你對小左一點意思都沒有，如果從他講起時間那可太長了，其實我吃飽飯有點瞌睡了……”

“左朝融聽見會傷心的。”齊暖笑了笑，幹脆也省下了她提前準備的那套說辭，單刀直入地說了，“師姐覺得司與對我如何？”

如果說之前葉鸾還沒能看透司與，覺得他對齊暖意見很大的樣子，那經過花翎之毒與送衣一事後，葉鸾不說了解這人十分，也摸了他七八分的底，于是便将身子向齊暖湊近了些，“比當年我對岑南枝的程度要深一些。”岑南枝雖然比葉鸾先入門，但時間差得不大，後者有時候也會直呼其名。

齊暖不置可否，又問：“那麼，師姐覺得我對司與如何？”

葉鸾便将手肘豎起，雙手交叉，以手背托住下颌，微微眯起眼睛道：“你嘛……進可暧昧，退可為友，不上不下吧。”

齊暖依然不置可否。“我有一個朋友……”她轉而另起話題，剛開了個頭便看見葉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而齊暖卻繼續道，“出于某種原因，她必須選擇一個人嫁，走過這個形式之後，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因為甲君對她好像有那麼點意思，而她也認可甲君的人品，所以她覺得選甲君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她某日卻發現，實際上乙君才是那個該應該嫁的對象，乙君人也其實不差，但對她多有隐瞞，她捉摸不透他，雖然無奈，但目前實不願選。”

“可如此說來無論選誰，都變成了動機不純的一種選擇，一段感情也不該由此開始。”齊暖為自己的話收了尾。

“小左瞞着你什麼事了？我去揍他一頓？”這是葉鸾聽罷這段話之後唯一想說的。

“不是他……”齊暖有些無奈地道，左朝融作為她本來那套說辭的開頭，此時也是被迫而提。

“好吧，其實我覺得小左人不錯的。”葉鸾嘟囔了一句，“我倒好奇是什麼東西非得嫁人才能得到，你直接搶它不行嗎？”

齊暖笑了笑，忽地站起來，提了提裙擺。

“師姐說的是，就是這樣。我好像還沒試過能不能搶它，為何就要在甲君乙君之間二選一了呢？”

“乙君暫不可尋，我所能做的，也就是現在找尋甲君，去表明我這幾天以來積攢的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