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尊重每隻動物的命運。
-
林初曉上了車準備離開,卻遲遲不見趙叔上車。
她正想搖下車窗看看情況,江穆臨邁着長腿不由分說地跨上了主駕。
林初曉驚慌地向後張望:“趙叔呢?”
“他騎摩托。”
“啊?”她剛想問為什麼,趙叔的摩托車就從他的側面開走了,一時間煙塵飛揚,林初曉看見趙叔回過頭來沖江穆臨笑了笑。
叛徒!
林初曉在心裡罵道。
江穆臨啟動車子,卻看見後視鏡裡林初曉的臉色不大好看。
他回過頭看着林初曉,眼睫毛翕動了一下,問道:“你有這麼讨厭我嗎?”
“當然了,攤上你總沒好事。”林初曉累壞了,癱在後座上恹恹地說。
“怎麼沒好事了?我不是每次都幫你了?”江穆臨明顯有點委屈。
“我不是說這個。”林初曉看他委屈的表情,态度也軟了下來。
“哎呀,總之我們要保持距離。”林初曉說。
江穆臨把頭轉了回去,不吱聲了。林初曉以為他聽進去了,心裡松了口氣。
下一秒,後車門被打開了,江穆臨生硬地擠上來,把林初曉逼到另一邊的車門角落裡。
他直勾勾地,毫不掩飾地盯着林初曉,一點一點接近她,溫潤的鼻息輕輕拂過林初曉的臉,眼神裡有一種難言的情愫。
林初曉被他猝不及防的行為吓了一跳,心慌亂得不行,她覺得自己的臉似乎在發燙,下意識地想逃走,江穆臨伸出修長的手按在車窗玻璃上,阻擋了她的去路。
她被逼着與他對視。
他越湊越近,那張帥得讓人難以自持的臉在眼前放大,不僅沒有瑕疵,甚至因為放大了而看清每一處細膩的細節。
他的睫毛很密,窄窄的雙眼皮像月牙兒,瞳孔裡倒映着窗外碧藍的天空,嘴唇是淡淡的潤粉色,就像春天飄落的桃花瓣。
林初曉因為緊張而僵硬地坐着,她看見江穆臨的視線慢慢往下移,好像用目光一寸一寸貼過她的肌膚,最後停留在嘴唇上,喉結上下動了動。
就在林初曉以為他要繼續靠近的時候,江穆臨忽然輕輕笑了一聲,開口道:“我們離得這麼近,你也沒死啊。”
他按在玻璃上的手攥成了拳頭。
林初曉如夢初醒,用手往他的胸膛上狠狠一推,把他推到了另一邊。
“流氓。”她氣憤地說道。
“流氓?”這是江穆臨第二次被人說流氓,上一次是在車裡幫她塗藥的時候。
看到林初曉的臉紅得像樹上的蘋果,他很樂得欣賞這樣的“美景”,“你還要保持距離嗎?”他低沉着聲音問道。
林初曉忽然眼神犀利地看着他,手繞過他的後腰拉開了車門,順勢推了一把他,把江穆臨趕下了車,然後把後車門鎖上了。
江穆臨呆呆地看着車窗:“靠…”
她還真是不留情面啊。
她長籲一口氣,聽到一陣急促的咚咚咚聲,此時江穆臨還在車外,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胸膛,那顆心的跳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烈。
江穆臨悻悻地回到駕駛室,握着方向盤還是不甘心。他頭也不回,懶懶地說道:“你坐前面來。”
林初曉警惕:“為什麼?”
“我又不是你司機。”江穆臨語氣透着一絲不悅。
“你不是我助理嗎?”
江穆臨聽了反倒笑了,轉頭饒有興趣地問:“不是剛被你解雇了嗎?現在我是你上司。”
林初曉抿了抿嘴唇一臉暗悔的表情。
“快點,不然我不開。”他開始耍賴皮。
林初曉無奈,隻好下了車,乖乖坐上副駕駛,身體朝着車窗那一邊靠,即使坐在一起,她也要盡可能離他遠一點。
江穆臨看見她的身體語言,眼神一沉,一種莫名的酸澀感襲上心頭。
穿過時空之門,那時的江穆臨剛剛經曆喪母之痛。
他變得沉默寡言。下課了,别的小孩都跑出教室去玩,隻有他坐在教室裡,孤零零地,像個小小的石像,對着窗外發呆。
漸漸的,性格内向的他被其他人孤立,大家都不願意和他一起玩。體育課上組隊玩遊戲,他們也像林初曉這樣離得遠遠的。
好像他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這種情況一直到初三,他長開了,成了校園裡不能忽視的風景線。有很多女生會趴在窗外面看他,但那隻是一種膚淺的欣賞。
再後來,因為家世背景,開始有人巴結他,讨好他,他的身邊好似圍繞着很多人,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自從來到草原,這種酸澀感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他沉默地開車,餘光卻時不時地瞟林初曉。
他越想靠近,她就離他越遠。
想要邀請她看比賽的話憋在心口,無法說出來。
反正邀請了,她也一定不會來吧。
他黯然思忖道。
林初曉原本想閉着眼睛休息,她突然想起方甯最近一直唠叨的事情,于是開口問道:“聽說馬上要舉行刁羊比賽了?”
江穆臨的心跳快了兩下:“嗯,我也參加。”他有點期待地看了她一眼。
“哦,那可惜了。”林初曉淡淡地說。
江穆臨抿了抿幹澀的嘴唇,心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