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聽着系統的聲音,心中突然間騰升起了一個荒唐的想法。
她該不會簽約了什麼牛馬系統吧?
剛完成一個任務,就又來了一個任務,還觸發了一個隐藏任務。
牛馬都沒她命慘吧?
無論如何,這件事就這樣敲定了下來。
時間也不早了,她跟何柳玉說好了晚上要回家吃飯。
宋辭告别季嶽一行人,打算明天再來鎮上問一問造紙廠的事情。
紀玲玲看着宋辭走出報社的綠漆鐵門,一刻也等不了轉頭看着古永祥。
“老大,你相信那個小妹妹說的話?”
他們報社出事的時候,小妹妹估計還在跟朋友在田裡面捉螞蚱呢。
她能知道些什麼呢?
紀玲玲猜想:“怕不是哄我們的吧?”
古永祥開口:“如果隻是哄我們還好,怕就怕是竊稿人那邊派過來。”
他一直都覺得當年的那件事不是普普通通的稿件丢失并被青山報社撿漏。
說不定就是青山報社設計的!
但他一直都沒能找到青山報社的破綻,哪怕是潛入進去還是收買線人。
可古永祥并不認為宋辭是青山報社那邊派來的,因為他們求實報社已經沒有東西是值得他們去費心思的了。
他這樣做其實更多的隻是想讓那小姑娘知難而退罷了。
“竊稿人那邊?!我現在就去把那姑娘抓回來!”
季嶽轉身就想往外走,古永祥喊住他:“诶!站住!都多大個人了,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的。”
季嶽憤憤不平地停住腳步。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那邊的人,她現在都必須證明自己并且留下來。”
“那就是說,我們隻需要靜觀其變就好?”紀玲玲接過話來。
古永祥認同地點頭:“沒錯。”
“但是把造紙廠這事交給她……要不我和阿嶽也去找找吧?”
紀玲玲怎麼想怎麼不放心,在以前,他們都不需要親自出馬,隻要放出個風聲,那些造紙廠都會一個個上門來請求合作。
可是現在……
古永祥難得沉默下來,目光緩緩掃過那掉漆的桌椅、蒙塵的窗戶還有那紀玲玲怎麼說都要留下來的打字機與季嶽放在桌上的相機,心中湧起無限的感慨。
恍惚間,他似乎回到了當年。
陽光透過大大的窗戶灑進來,報社裡寬敞明亮,每個人都忙忙碌碌得的,但臉上洋溢着幸福。
耳邊仿佛還能聽到記者和編輯針對稿件的不同意見交流争吵,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傳真機嗡嗡作響。
“我們這期報刊又破銷售記錄了!”
“哇哦!”
“老大!這次你可一定要請客咯!”
一轉眼,這些聲音都停了下來。
每個人都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也沒幹活,迷茫和猶豫寫在了他們的臉上。
傳真機和電話也不再發出響聲。
古永祥正想開口,結果一個員工站了起來。
“老大,對不起。我還需要賺錢養活一家子。”
然後他離開了。
“老大,對不起。隔壁報社想讓我過去幫忙。”
“老大,對不起……”
“老大……”
紀玲玲擔憂的聲音将古永祥的思緒拉回來。
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氣神,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佝偻起來。
臉上的笑容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對命運的妥協、順從。
“……如果那個小女娃沒能找到造紙廠,說不定就是我們求實命數如此吧。你們兩也别在這呆着了,你們還年輕,趕緊去找下一份工吧。”
古永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報社。
季嶽咬緊牙關,拳頭緊握,最後狠狠地砸在牆上。
“我就算死我也要保住報社!”拾起放在桌上的相機沖了出去。
狹小的辦公室内就剩紀玲玲一人。
……
“小辭...小辭!”
宋辭猛然回神,看着對面滿臉擔心的父母,問道:“嗯?怎麼了?”
何柳玉搖了搖頭:“我們沒什麼,就是看你發了很久的呆,想問問你怎麼了?能和爸媽說一下嗎?”
今日女兒去了鎮上一整天,回來之後就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女兒沒說去鎮上做什麼,也沒帶什麼東西回來。
不是去買東西,也沒有什麼朋友在鎮上。
除了...楊家小子。
難道,女兒去找楊家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