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嶽挑了挑眉:“怎樣?開心嗎?第一次跑新聞就能被署名,要知道我當都是跟着穩哥幹了兩年才能被署名。我真的是要嫉妒死你呢!”
話是這麼說,但季嶽可是心服口服。
畢竟發現暗工廠的人是她,真正潛入進去的是她,為了收集證據差點被凍死的也是她。
署名這件事情得到了他們三人的一緻同意。
“謝謝...”雖然宋辭不是很理解署名的意義,但聽季嶽的話,她大概知道這對于記者而言就相當于歌手的歌曲,演員的作品,論文的一作一樣。
而新來的記者基本上都有師父帶,署師父名一是師父的名聲更大,二是出了問題師父能抗。
但這一次了解事情經過的人就隻有她,自然就隻能她來主筆。
剛說了聲謝謝,門外就傳來了響聲,是何柳玉和紀玲玲回來了。
何柳玉神色中的猶豫已經蕩然無存,除了一如既往的溫柔,更多的是驕傲和支持。
她輕輕默了默宋辭的頭:“小辭,既然你決心想做,那就去做吧!媽媽永遠在背後支持你!”
宋辭詫異于何柳玉的轉變,心中不由地對紀玲玲更加佩服了。
“謝謝媽媽!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宋辭内心不掩歡喜,這樣的話以後她做事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雖然說她之前也沒有躲過。
幾人在病房裡氣氛良好的聊了許久,何柳玉還和紀玲玲交換了住址。
在聊天中,宋辭才知道,原來紀玲玲已經是一位母親了。
但是她們想要在細聊下去的時候,紀玲玲和季嶽總是不約而同地轉移話題。
她雖然好奇,但也沒有立刻追問下去。
也許人家就是不愛談論家事呢。
“咔嚓。”
病房的門突然開了,衆人擡頭看去。
寬松的病服套在蘇然的身上,衣角随着他的動作在晃動。
他的臉色蒼白,唇色也不複之前的紅潤,卻為他平添了幾分虛弱美。
帶着大病初愈後的虛弱,目光在病房内掃過,當他看見坐直在病床上精神不錯的宋辭時,眼眸中燃起了驚喜的火苗,微蹙的眉頭也在這一刻舒展開來。
無視身後醫生的叮囑,三步并作兩步,衣角在風中搖擺。
周圍的人都成了模糊的背景,蘇然步伐急促地來到宋辭面前:“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他迷迷糊糊在病房裡醒來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她。
當他看到宋辭雙目緊閉地躺在病床上,半點也沒有要蘇醒地迹象,心中焦急與懊悔交織。
雖然巡房的護士和季嶽一直跟他說宋辭狀态良好,但他還是放心不下來。
宋辭在冷藏庫裡的時候就已經昏過一次了,現在又一直沒有醒過來。
好在現在已經醒來了。
見到蘇然狀态很好,宋辭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莞爾一笑:“嗯,我醒過來了。”
“蘇先生,你剛剛醒來沒多久,不要劇烈運動,飲食保持清淡,檢測報告明天能出來,在此之前我們要留院觀察一下。”
醫生一邊核對着書寫夾闆裡的内容,一邊叮囑蘇然。
沒有聽見回複,他擡頭确認了一眼,看見蘇然眼睛都不移地看着宋辭。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我明白的”的笑容:“宋小姐是吧?現在感覺如何啊?”
“感覺還不錯,但偶爾還是感覺有點冷。”
醫生拿起挂在床尾的夾闆,翻看着書寫記錄:“感覺冷是正常的,有感覺呼吸困難或者視物模糊嗎?”
宋辭搖搖頭:“沒有。”
醫生在夾闆上記錄:“初步看來基本上是沒有特别嚴重的後遺症的,但還是要在檢查一下的。”
他将夾闆放回床尾:“晚點會有護士來帶你去做檢查,現在你們先休息一下。”
季嶽和紀玲玲交換了一下眼神:“那小辭和蘇先生先休息,我們就先離開了。”
...
離開醫院,季嶽忍不住用手肘頂了頂紀玲玲:“你是怎麼說服小辭媽媽的啊?”
他設身處地想了想,如果他是一位父親,自己女兒為了一份工作差點連命都沒了,醒來之後還跟自己說不上學了,要繼續上班。
他估計會又生氣又擔憂又焦慮:“難道你們做母親的想的不一樣?”
畢竟做了十幾年的同事,紀玲玲一眼就看出來季嶽在想什麼。
她聳了聳肩:“隻是母親會更心疼孩子罷了。我把小辭如何加入我們報社的事情告訴了她。”
“我們一開始就不接受她,老大安排她去找造紙廠,哪一個放在别家報社不是明擺的為難和勸退。就連我們當時都以為她不會再來了。”
“可是呢...”紀玲玲眼中滿是欣賞,“她不僅來了,還完成的很漂亮。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她肯定不會止步于一個小小記者的。”
“我們作為一個陌生人,都覺得小辭很有決心和厲害,更何況是小辭的母親。”
自己女兒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和努力才進入的報社,身為母親,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孩子功虧一篑。
紀玲玲看着季嶽,調皮地挑了挑眉:“從能力到行動力,她完全不輸你哦。到時候你的‘求實第一記者’的稱号可要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