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進賊了?
楊智文一下警覺起來,正欲尋找賊躲在了哪裡,卻發現地上的陶瓷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怎麼回事?
楊智文眨巴眨巴了兩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陶瓷杯消失的地方。
下一秒陶瓷杯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空中,從空中重重落下,發出嘈雜的聲音。
楊智文驚恐地瞪大雙眼,心髒在瘋狂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
宋·看不見·幽靈·辭看着楊智文面色蒼白,眼中滿是迷茫和恐懼,似乎還在疑惑是在夢裡還是現實。
一時間玩心大發,乒呤乓啷地将房間裡所有能丢的東西都拿起來扔到空中。
房間裡的東西反複消失又出現,楊智文顫抖着,想要說什麼,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
隻得靠在書桌上,扶着牆勉強支撐住自己發軟的身體。
“吵吵鬧鬧的,你大半夜的發什麼脾氣啊!”
房間裡的動靜惹得在别的房間睡覺的楊高廣和陳曼都醒來了。
揉着自己睡眼惺忪的雙眼,摸索到楊智文的房間裡。
眼睛都還沒睜開,嘴上就開始叨叨叨了。
“大晚上的,又是誰招你惹你了?”
陳曼眼睛一睜開,見房間裡亂糟糟的,驚歎道:“你這是要搬家還是要拆家?”
楊高廣很不贊成地看着楊智文:“成何體統,如此莽撞,讓其他人知道了怎麼辦?”
楊智文緩慢地轉過頭來,眼神中帶着驚恐:“爸,媽...鬼...有鬼!”
“什麼鬼不鬼,我看你...”陳曼猛地僵住。
因為她看見了半空中不斷地在掉落東西。
“鬼”似乎看到他們了,掉落的東西停滞了一瞬間。
緊接着出現一本書,直直地朝他們砸來。
楊高廣下意識地擡手擋住,書擦着他的手臂落在後方。
陳曼與楊高廣的臉色也變得與楊智文一樣蒼白,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
“啊!”陳曼先反應過來,凄厲地尖叫一聲便往外面跑。
楊高廣和楊智文也跟着連滾帶爬地跑出去,宋·興奮鬼·辭自然跟上去,拿起手邊的壺、沒點亮的煤油燈、碗、筆、墨水等全都朝他們扔去。
他們跑到院子裡,但東西還一直在接二連三地朝他們飛來。
楊智文比另外兩人更加恐慌,他望着開着一條縫的院大門,奔着大門就想跑出去。
但他的雙腿發軟到不受控制,慌忙中,他還被院子裡的椅子絆倒,整個人撲到了地上。
宋辭見狀也顧不上繼續扔東西,趕忙跑到大門處,把原本開着條縫的門關上。
“轟”的一聲,原本開着的門憑空被關上了。
楊智文三人被吓得癱倒在地上,不再想着要跑出去,哆哆嗦嗦地抱成一團,仿佛這樣能獲得一絲安全感。
好累。
宋辭揮了揮酸脹的手臂,丢了好多東西,好累。
但重新安靜下來的夜晚并沒能安撫到從睡夢中驚醒的三人。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敢再賭了,我不賭了,不賭了...”
突然,楊高廣開始念念有詞,聲音顫抖,還帶着哭腔。
陳曼也跟着,不停地對着屋内磕頭道歉:“對不起,我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
他們的聲音在夜空中不斷回蕩着。
見狀,宋辭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她悄悄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說:“為什麼你要害我?為什麼要害我!”
宋辭也不做别的,就不斷地重複這一句話。
楊高廣和陳曼顧不上别的,一直在說對不起,聲音大到掩蓋了宋辭的聲音。
宋辭皺了皺眉,右手成掌對着楊高廣的後腦勺比對比對,最後一揚手。
楊高廣聲音截然而至,眼睛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還沒等宋辭把陳曼給劈暈,陳曼就自己暈了過去。
行吧,至少省事了。
楊智文看着父母接連暈倒,眼神裡滿是驚恐和錯愕
他的耳邊隻剩下自己紊亂的心跳聲,腦子成一團亂麻,大腦一片空白。
宋辭進廚房找了把菜刀出來,将菜刀放在地上,一點一點踹過去。
楊智文見着菜刀一點點朝自己靠近,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最後眼睛一閉:“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你自己!”
成了!
宋辭不再踢菜刀,楊智文看見菜刀停住了,繼續說:“我本來隻是想給自己某個前途,是你自己受不住,自己自殺的!我沒想害你!我沒想害你!”
後面楊智文一直在念着“我沒想害你”,宋辭覺得應該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了,隐身衣的時限也快到了,就打開大門離開了。
楊智文見院大門開啟又關上,知道“鬼”已經離開了。
但心中的恐懼絲毫未減,他不敢再睡,睜着眼睛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