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有沒有什麼别的特征?比如身高,比如口音,還有一些口癖或者他們對彼此的稱謂。”
“身高的話,我不知道,畢竟我當時隻有五歲,對于我而言,他們跟大山一樣。唯一我能确定的,就是女生比男生矮,可是矮多少我也不清楚。”
“那兩位男性的身高是一樣的嗎?”
蘇然低垂着腦袋:“我不清楚。”
他緊接着說:“他們稱有翅膀紋身的人叫大哥,另外一個男的好像是guo弟,女的是bai姐。但具體是那個字我不清楚。口音和口癖我不記得了。”
“好的。”李正翻了翻手中的紙,繼續問:“那你知道當時為什麼會來到這邊嗎?還是說他們的目的地就是這裡?”
“這裡不是目的地。但目的地是哪兒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當時我偷聽到他們在聊天...”
他們從那邊來到青山鎮,靠得就是牛車,他們這一批小孩子跟豬仔一樣,擠在小小的牛車上。
有小孩哭,他們就會直接把他們給揍暈過去,免得引來了别人。
如果趕到了臨時的落腳點,他們就能在一個不大的房間裡,沒人擁有一個躺着的地方。
如果沒有趕到,他們就隻能在擁擠的牛車上睡覺。
路上也不是沒有小孩子生病,可他們是不會找醫生的,他們會先放幾天,如果病好了就無事發生,病沒好就就地埋了,到下一個地方又會物色新的小孩。
而那個時候,他們剛到青山鎮。
小孩子們都困得睡過去了,隻有他因為來的路上被打暈了,所以那個時候隻有他是醒着的。
他聽到年輕一點的男子說前面就是他老家了,能不能在那裡多住一晚,他想回去看看他的奶奶。
原本另外兩個人是不願意的,但在他的懇求下,最後他們還是答應了。
于是,他們在青山鎮落了腳。
小孩子們一到地方就立馬找一塊空地躺着睡着了。
唯有他,一直強撐着精神,觀察着他們。
終于,他等到了年輕的出門。
随後他趁另外兩人沒注意的時候,跑了出去。
後面,就遇上了出差回來的謝娴和蘇昌華。
“這麼說的話,我們應該能夠找到認識guo弟的人。”李正喃喃說道。
要問的基本都問的差不多了,就在這時,一直在一旁寫寫畫畫的側寫師又拿出了三幅側寫出來。
李正接過來看了幾眼後,驚奇地看了眼側寫師。
“你還會這個?”然後遞給了宋辭和蘇然。
宋辭看了一下這三幅畫,五官和眉眼給人的感覺沒有特别大的變化,但長相上确實更加蒼老了。
仿佛是加了老年濾鏡一樣。
“側寫師還能畫出二十年後的模樣嗎?”她驚奇地看向一旁的側寫師。
側寫師腼腆地笑了笑:“我隻是嘗試了一下,加了一些皺紋和我認為應該會有的衰老變化,不過這個準确性會比直接描述要低很多,你們參考一下就好了,不要真的按照這個去找。”
她剛剛也聽了事情的經過,不久前畫遠房親戚的那個側寫師也是她。
所以她才嘗試了一下,看看能不能通過二十年前的長相描述和一些生活習慣,來畫出他們現在的模樣。
“這個隻是我對他們現在長相的推測,你們留意一下,如果有看到相似的人,記得不要沖動,第一時間跟我們警察說。”
李正點頭:“對,不要沖動。”
宋辭點頭,又誇了一下側寫師。
走之前,她想起了宋勳的話,讓李正把這些畫像給她複印了一份出來帶走。
回到車上後,宋辭簡單跟宋勳兩人描述了一下人販子們當初為什麼會在青山鎮落腳。
阮絲迎看着畫像:“那就是說,他們的目的地不是青山鎮,那為什麼現在會在青山鎮和周圍拐孩童?而且,那個遠房親戚到底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是啊,有什麼關系呢?
宋辭十分頭疼,明明現在已經出來了很多線索。
長相有了,人數有了,甚至可以說他們叫什麼都知道。
但是卻不知道他們的動機,以及和那位遠方親戚的關系,還有這麼多的失蹤案,都和他們有關系嗎?
宋辭沮喪地趴在副駕駛的椅背上:“線索都不成串啊!想不出來啊!”
蘇然摸了摸宋辭的腦袋:“不要急,既然現在遠房親戚的樣子已經出來了,而且事情發生了還不到一天,他們走不遠,應該很快就能抓到那個遠房親戚,并且找回佑安。我們要相信李警官。”
“我知道,可是...”她也想早一點抓到那三個人販子。
這種社會敗類留在外面就是禍害。
而且一想到他們近二十年來都在拐賣孩童,她就生氣。
他們到底毀了多少家庭,又毀掉了多少孩子。
她恨不得那群人立刻出現在她面前,然後給他們每個人都來幾巴掌。
“那個...”宋勳拿着剩下的畫像開口,“我突然有一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