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禦街前~”
葉芷荷哼着小曲,等着謝懷遠回來。
今日新科舉子還有陛下設下的瓊林宴要赴,葉芷荷很少有閑暇的時候,但是認識随春生之後,随春生愛玩,帶着葉芷荷偷偷摸摸的聽了不少書,也聽了好多的戲。
聽得葉芷荷也能荒腔走闆的跟着唱一段了。
在那些話本戲曲裡面,瓊林宴是個事故多發地。
年輕俊秀的新科狀元或者探花,在瓊林宴上被皇室最為美麗清秀的公主一眼看中。
如果這位狀元家裡有一個意中人,那就是公主是主角的追妻火葬場文學,等到公主離開了,狀元才幡然悔悟,我愛得是公主啊!
如果這位狀元家有一個妻子,那就豐富了,有可能是以原配為主角的追妻火葬場,等到原配郁郁而終了,狀元郎才能悔悟。
如果能重生就最精彩了,是葉芷荷最喜歡的複仇文學。
這麼一盤算,葉芷荷覺得自己跟着随春生看了好多啊,她識字也是越來越快。
葉芷荷尋思着,謝懷遠也沒有心上人,那要是能夠被看中,這就是一樁大好事。
“嫂嫂!”
葉芷荷這邊還心裡盤算着呢,就聽到身後謝懷遠的聲音。
葉芷荷猛地回過頭,就看到謝懷遠穿着紅袍,頭戴紅花站在她的身後。
謝懷昉總是病恹恹的,面容蒼白,但是溫和。
兄弟倆一母同胞,生的有八分相似,之前家裡窮,謝懷遠一向也隻穿素衣,兄弟倆就更像了。
現在謝懷遠一身大紅的狀元袍,稱的面容上也多了幾分豔色,倒是和葉芷荷心中的謝懷昉大大不一樣了。
葉芷荷看着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突然覺得心弦動了一下。
謝懷遠注意到葉芷荷的眼神,視線在自己的衣服上瞟了一眼。
才走到葉芷荷近前。
将頭上的花簪到了葉芷荷的頭上。
他的視線從那朵花移到葉芷荷的臉上,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在看一尊琉璃尊,一隻白玉瓶,一個不可多得的珍品。
葉芷荷被看的有些羞恥,在她的印象裡面,好像更多的都是謝懷遠斂下眉目有些文弱的樣子,很少有這樣直白的目光。
她輕輕推了推謝懷遠,“看什麼?”然後打算把頭上的花摘下來還給謝懷遠。
可是手還沒摸到花就被謝懷遠握住了。
“你的花,給我帶算什麼?”
謝懷遠拉着葉芷荷不回到房間裡面,“要是沒有嫂嫂,也沒有這個狀元了,給嫂嫂是應當應分的。”
葉芷荷沒太糾結這朵花,像是所有的老百姓一樣,她對這個瓊林宴,對坐在高台上面高高在上的皇帝,天下人的君父充滿了好奇,“今日你是不是見到皇上了,他長什麼樣子,真的很威嚴麼?有很多妃子麼?”
“和尋常人一樣,都是兩個鼻子一個眼睛······”然後謝懷遠就繼續講起了在瓊林宴的見聞。
他說話風趣,娓娓道來,葉芷荷連手都忘了,認認真真的聽。
“日後我努力,我會給你請一個诰命,讓你親自觐見皇上的。”謝懷遠說到這裡笑笑,捏了捏葉芷荷的手指尖。
葉芷荷的十指尖尖如筍,被謝懷遠捏的癢癢的。
“那感情好,我還能有這個緣法!”葉芷荷呵呵笑,心裡沒有當一回事。
這世上有給親娘請诰命的,有給發妻請诰命的,哪有給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嫂子請诰命的。
但是謝懷遠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睛晶亮,面上是葉芷荷很少見的開心。
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潑他的冷水。
“随春生可考中了?他也去了瓊林宴麼?”葉芷荷還沒能忘了她的好朋友随春生。
謝懷遠眼中的笑意熄滅,放開葉芷荷的手,轉而側躺在葉芷荷的膝蓋上,“今日這樣的好日子能不能别提别人?”
葉芷荷不覺得随春生是外人,謝懷遠是她弟弟,随春生是她朋友,她當然應該問問,“懷遠,你這樣不行的,嫂嫂總不能不交朋友呀!”
葉芷荷還是那股哄孩子一樣的語氣。
謝懷遠沉默了一刻,“對不起,嫂嫂,我總是被抛棄,能遇到嫂嫂肯接受我就是最大的幸運,所以我擔心嫂嫂抛棄我,嫂嫂離開我。”
“我本來能接受一個人生活的,可是嫂嫂你來了,所以給我一點安全感好麼?”
葉芷荷順了順謝懷遠的頭發,心裡想着,謝懷遠的家人還是太少了,所以才把她看的這樣重,日後娶妻生子,有了孩子就好了。
“好。”
“嫂嫂,那位林夫人······”謝懷遠突然提起。
這個話題倒是前後不靠的,“林夫人,怎麼了?”
“沒什麼···突然想到今天好像看到她了。”
葉芷荷想應該是今天打馬遊街的時候,林夫人從她這邊回去撞到了。
謝懷遠拉住葉芷荷的手,“如果以後我們能夠換一個大宅子,你想要怎麼設計?”
謝懷遠說這話的時候,側過一點身子去看葉芷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