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荷雖然身世浮沉,但是她不是一個冷漠世故的人,正相反,她比誰都要來的真誠和善良,謝懷遠知道,葉芷荷應該是不贊同他的這些做法的,所以現在才這樣的悶悶不樂。
“之前不是說在學寫字麼,明天我把東西再拿出來,我們繼續學吧。”
葉芷荷之前雖然沒有系統的學過字,但是終究是和謝懷遠這個狀元郎生活在一起,并不是真的大字不識,生活中一些簡單的字都是勉強認識的,而且她很聰明,總是能舉一反三,之前他們的學習進度很是可觀,後面還是被葉芷荷要成婚的事情打斷了。
現在謝懷遠舊事重提,葉芷荷也是眼前一亮,注意力馬上就又被轉移到了識字上,“那太好了,我們吃完飯就開始吧!”
葉芷荷指指對面的書桌。
前幾天謝懷遠還在上值的時候,若是有公務要回家處理,都是帶進密室裡,在葉芷荷的眼前處理的,所以外面這張書桌上雖然看起來有很多使用過的痕迹,但是其實上面擺的都是一些謝懷遠不常看的書籍,剛好能夠用來教授葉芷荷習字。
“今天教你寫你和我的名字好麼?”
一般學寫字都是會先教名字的,但是謝懷遠當時說,名字複雜,要先教她一些簡單的字,現在提起寫名字,葉芷荷的額注意力就被完全的轉移走了。
葉芷荷幾口吃完了飯,就趕緊走到了書桌前,十分殷勤的先把紙鋪好,墨磨出來等着謝懷遠。
謝懷遠回過頭就看到葉芷荷坐在書桌前面,亮晶晶的一對眼睛,怎麼還吃的下去。
把碗盤簡單的收一收,就走到了葉芷荷的身後,其實這些天他們兩個都是睡在一張床上的,而且之前他們一起長大,就不像是尋常叔嫂那樣的避險,但是謝懷遠貼近的時候,那股屬于謝懷遠的冷香繞在葉芷荷的周身,她還是覺得有幾分不适應。不自覺的躲了一下。
“别動,”謝懷遠低聲叱了葉芷荷一聲,就握住葉芷荷的手,寫下了“謝懷遠”三個字,好像心無旁骛似的。
這三個字,葉芷荷是認識的,但是“謝”字難寫,葉芷荷試了幾次,都寫的扭扭垮垮,不好看。
謝懷遠在後面悶悶的笑了一聲,兩個人貼的太近,葉芷荷還能感受到他胸前的振動。
“也很好,已經很厲害了。”
葉芷荷怎麼聽不出這是在笑她,一時氣惱,回過頭就要給謝懷遠畫兩道胡子,但是謝懷遠靈活,一歪躲過了偷襲,抓住葉芷荷的手腕。
他把筆拿到手裡,在葉芷荷的手心花了一朵小花。
看到小花,葉芷荷本來就隻有一點的氣惱,現在也沒了,謝懷遠看到葉芷荷的表情軟化下來,也順勢啄了一下葉芷荷的臉頰,“我錯了,我們接着寫,寫你的名字好不好?”
謝懷遠先寫下了“葉”字,這個字簡單,葉芷荷學的很快,試了兩三次就寫的有模有樣了。
“真厲害!”
“就會哄人。”葉芷荷知道謝懷遠在哄她,但是好話,愛聽,還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聲音裡也露出了幾絲笑意,“接着教吧······”
但是謝懷遠剛剛寫完“芷荷”,謝懷遠突然開口問了一句,“怎麼想起來叫這個?”
葉芷荷剛到謝家的時候,謝懷遠已經在書院求學,不常回家,那時候他們并不相熟。
謝懷遠知道,他新添的幹糧和棉衣都是葉芷荷給他做的,但是也僅限于此,他沒有主動的和葉芷荷說過話,隻是突然有一次回家,家裡人就都開始叫她“芷荷”了。
葉芷荷的手頓了一下,“是你哥哥取得名字,他說白芷是靈草,堅韌高潔,很配我。”
其實葉芷荷雖然昨天已經暫時的說服自己接受現狀,徐徐圖之,但是其實還是一時之間不能完全接受這種身份的轉變,緩了片刻,才接着往下說,“但是我喜歡花,不喜歡草,我說我不叫叫草的名字,我要叫荷花,荷花漂亮······”
葉芷荷說完之後,自己都笑了,但是謝懷遠還是沒聲響,隻是松開了葉芷荷的手,緊緊抱着她的腰。
手上也不安分,
謝懷遠起的早一些,總是燒炭盆,将房間燒的熱熱的,現在葉芷荷也隻穿了薄薄的中衣,外面披了一件外衫而已,倒是方便了謝懷遠。
“你别!”
葉芷荷抓住了謝懷遠作亂的手,謝懷遠的胸膛緊緊貼着葉芷荷的背,葉芷荷感覺耳邊一陣濡濕,然後就聽到了一聲含含糊糊的,“芷荷~”
像是撒嬌。
“這是大白天!謝懷遠!”葉芷荷看看外面的天色,大亮的天光能照清楚她所有的羞恥,她一擰身子就想要逃走,但是整個人都被謝謝懷遠抱得緊緊地,哪裡有逃脫的餘地。
謝懷遠轄制着葉芷荷的手臂一動不動,腦袋卻已經埋在了葉芷荷的頸窩,輕輕蹭了蹭,“好嫂嫂,你疼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