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我推卸責任，但是準确來說，是他找上了我們……”菲莉茜雅抿了抿嘴，“就在比賽之前。”

白時虞皺了皺眉：“什麼？”

說出第一句後，剩下的話好像也變得容易說了起來，“之前我曾說過，我誤認為通過弗萊徹能找到奧斯溫先生，所以主動與弗萊徹有過交際。”

說到這裡，菲莉茜雅一臉難言地看了白時虞一眼：“沒想到你是正主。”

白時虞：“……說正事。”

“他可能真的以為我是什麼腦子空空的蠢貨，比賽之前來找我，說想救小雨就老老實實聽他的。”菲莉茜雅撇了撇嘴，“他竟然覺得自己把握住了我的命脈，能用這事兒威脅得了我。”

“但你還是聽了不是嗎？”

“是啊，因為小雨真的快死了。”菲莉茜雅垂下眼眸，輕輕牽起蘇時雨的手，“我不可能看她再在我面前死掉一次。”

白時虞聽得皺了皺眉。

“不過，我答應與他合作，并不是因為他能救小雨……實際上我也知道他不能。”

菲莉茜雅沒有明說，但是白時虞聽懂了，如果一個人被下了毒，能救他的除了醫生，還有下毒的人。菲莉茜雅和蘇時雨的身份導緻他們很難接近奧斯溫來了解灰晶核的研究狀況，那麼隻能想辦法找到對她們進行實驗的組織。

白時虞肯定道：“所以你懷疑弗萊徹和‘那個東西’有關。”

“對。”菲莉茜雅點了點頭，“沒有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提升自己的精神力，隻有‘那個東西’帶來的‘進化’能做到，弗萊徹曾經給過我一種藥劑作為定金，小雨服用後病情惡化速度确實有所減緩。”

“……”這下白時虞懂了，原來是來找他的。當初讓威瑟幫忙傳播假消息，這辦事效率還挺行。

造孽。

不過，看來蘇時雨的狀況已經頗為嚴重，連來路不明的藥劑菲莉茜雅竟然都舍得讓她直接服用。而且在蘇時雨爬窗子的時候，同為哨兵的白時虞也能感受到她身體狀态的下降。

說起威瑟，白時虞想起了另一件事，真心實意問道：“你們這麼利用提爾，良心不痛嗎？”

此話一出，連蘇時雨臉上都出現了點不自在的表情。

“額……等等，我插下嘴。”顧川舉起手搖了搖，“能給沒發密碼本的人條活路嗎？要麼讓我倆回去睡覺也行，聽不懂啊。”

奧斯溫言簡意赅：“她們所說的‘那個東西’就是我們在輝石V号星遇到導緻穆爾他們受傷的灰色晶體。”

顧川不傻，瞬間想通了，把前前後後這些串了起來，“所以你們也受到了那個灰色石頭的污染……你們曾經在V号星的實驗場？”

菲莉茜雅“嗯”了一聲，繼續說道：“弗萊徹的要求很簡單，讓我把你們帶去比賽那個遇到狼群的位置，然後就是逃離狼群圍捕時我對你的朋友稍加精神幹擾後，把你們引去了那個廢棄的實驗場。”

“弗萊徹逃走的時候我們正回去找他，正巧遇到了弗萊徹反水隊友跟着人走，我就讓小雨帶着我跟了過來，然後跟丢了，小雨也受了傷，就在這裡歇腳了。然後我們兩個認識了旅店老闆的女兒，就是那個萊雅，她應該也是實驗體。”

說完這些後，菲莉茜雅沒再繼續，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白時虞，意思很明确，要交換信息。

奧斯溫微微往前傾身，不着痕迹遮住了菲莉茜雅的眼神，喊了聲顧川：“你來說。”

說到正事，顧川一秒正經：“弗萊徹·林的哥哥是特殊行動部門的一員，不久前因公殉職。按照帝國最新的烈士家屬待遇政策，在家中隻剩一人且沒有穩定生活資金來源時，帝都會進行統一安置。”

“而在弗萊徹·林哥哥犧牲之後，兄弟二人的父母、姐姐也因為不明原因意外死亡。我們擔心是因為報複，因此出于保護烈士家屬的原因，在經過弗萊徹·林家鄉星時，身份驗證合格後，将他接到了帝都。”

白時虞到是第一次聽弗萊徹來帝都的完整前因後果，完完全全的公事公辦，那最初是怎麼傳出來未婚夫的謠言的？！

“不明原因？意外死亡？”菲莉茜雅沒有錯過這個信息。

顧川：“對，現場沒有檢查到任何人為的痕迹。”

嗤。

知道林家父母死亡真相的白時虞撇了撇嘴，查不出來就對了，那種超維外挂能查出來才有鬼。

“你說的‘進化’具體是指什麼？”白時虞問，他隐約覺得這個“進化”會與自己有關系。

“因為我和小雨脫離組織已久，知道的有限，那群瘋子想讓研究一種藥物，實現人類的‘進化’。還記得在格布III号星廢棄實驗場遇到的那個怪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