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棺材,升“棺”發“财”。用老一輩傳下來的話說,見棺材也不見得就一定是件壞事。
但在家裡把做棺材當成愛好,但凡這愛好的主人不是一家之主,那絕對不是一頓胖揍能解決的問題。
原主就很忌諱這些,甚至不願意到這花房來,就是因為見這些感覺晦氣。也不怪白生生之前指位置指得猶猶豫豫,戴嶽也欲言又止。
“怎麼了老公?”許燃将手臂放在膝彎處枕着,“這些我是不是不可以問?”
“不是。”戴嶽仿佛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灰暗,“你真覺得這些好看?”
“是啊,小小的,怪可愛的。剛開始确實有些不理解,但現在覺得也蠻有趣。我能拿起來仔細看看嗎?”
“你不害怕?”
“怕什麼?它們又不會咬我。”許燃小聲在戴嶽耳邊說,“都沒有你夜裡在床上的時候可怕。”
……
夜裡确實是兇了些。戴嶽摘下手套輕輕掀開許燃衣領,被自己吮過的地方留下了殷紅的印記。
他下意識輕輕用拇指揉了揉,“看來是有點重。”
許燃說:“又沒怪你。還是給我說說這些。隻是單純做着玩麼?”
很難想象戴嶽會這樣耐心地做手工。
戴嶽卻答非所問道:“然然,你小時候有沒有養過一隻貓?”
許燃微微歪頭,像是思考,然後說:“沒有。”
人都快吃不飽了哪可能有餘力養貓?
戴嶽歎口氣,“這些棺材都是給流浪的小動物做的。”
許燃詫異道:“可流浪的小動物都在外面活動,你怎麼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死了呢?”
戴嶽說:“你以往從來不會關心這些。”
許燃:“……”
對方語氣裡的感覺就像是探究到了什麼内情,帶着七分笃定。
有那麼片刻的光陰裡,許燃感覺到這人知道了他的秘密。
可為什麼不戳穿他呢?
猜到他一定會否認?還是接受不了内心最深的執念其實是一場利欲熏心的欺騙?
許燃說:“老公,人會變。”
他不是沒考慮過享受安逸的同時,就學着演個原主那樣的人。起碼那樣一來戴嶽對他的懷疑也會向後再推遲一點,也會給他帶來更多争取利益的時間。
可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學不來一邊無視一個對自己好的人的感受,一邊又享受那人帶給自己的溫暖。
哪怕,那個“自己”隻是他借的一個軀殼,而對“自己”好的,也不過是個陌生人。
戴嶽這時說:“你說得沒錯。要不要一起做一個?”
許燃微愣,笑說:“好啊,那我要做這個原木的,看起來好像更環保一些。不過你還沒告訴我,那些流浪小動物,你怎麼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死呢?”
戴嶽說:“有救助站裡的小動物,自然死亡的就可以來領用。也有一些寵物主人會買。”
許燃驚呆,“你還賣這個?!”
戴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有什麼問題?”
許燃:“……”
那倒好像也沒什麼太大問題,就是有點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