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早就看見了三小隻神氣活現的隊列,把窗戶拍得梆梆響:
“帶上我帶上我!我也要去!”
劍仔三下五除二就劃開了窗紗。邦邦仿佛已經忘記了之前自己外出時的“凄風苦雨”,興沖沖地留下了十分騷包的便簽:——
【高數駕到,統統閃開!】
“看好藍波,别讓他偷我們的餅幹。”劍仔湊近,對曼巴講;
“告訴藍波,餓極了可以吃一點我的,但是要剩一點。”菜頭湊近,對曼巴講;
“藍波知道的,我其實不想去,但是......算了,反正我今晚就回來。”斑斑瞄了一眼劍仔,湊近,對曼巴講;
“他們都來講了,我也來講兩句。不知道講什麼,不要打我。”
邦邦胡須緊緊貼着臉,有樣學樣,也悄悄對曼巴講。
幾隻貓交代完事情,太陽已經西斜了。斜陽把貓的影子拉地長長地,劍仔整個貓都洋溢着别樣的神氣:
“探險,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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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巴目送他們消失在路旁的灌木叢外,便去找了藍波。
“你真不打算跟着他們?”
“不打算。”
藍波老神在在,翻了個身:
“就算我跟着,我還沒有他們能跑,有什麼用?”
曼巴想想,确實是這個道理,可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可是,你怎麼不着急了?”
曼巴記得劍仔屢教不改去挑釁鳥和狗的時候,藍波曾經發過很大的火,他之前并不是這樣甩手不管的。
“我着急,可是着急也沒有用呀。”
藍波嘴上這麼講,卻打起了呵欠:“放心吧,曼巴。他們不是說了嗎,晚上就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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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巴沒等回探險小隊,卻等來了人——
确切的說,是邦邦媽媽。
藍波也認出來人,縮在樹上,大氣不出。
“人又放罐罐了。”
曼巴向藍波彙報着情況:“依然是追殺令,追殺邦邦。”
“那個人不懂追殺令的”,藍波有些欣喜:
“有罐罐,我們直接分了!”
曼巴覺得有些不妥,可是喪彪不在,她也沒有别的意見可以參考。
藍波也并非是征求曼巴的意見,他已經飛快地溜下樹,大口炫起來。
“猶豫什麼呀”,藍波吃得心安理得:“他們讓看好小餅幹,有沒有讓留些罐罐。”
兩隻貓吃得滿嘴流油。
各自舔毛的間隙,藍波愣了愣,随後一笑:
“你信不信,他們已經往回走了。”
曼巴不太信藍波的猜測,畢竟昨晚湖邊,藍波就猜錯了她的心思。
隻不過,藍波這次确實沒有亂講——
不多時,曼巴就在樹冠上瞭望到一行四個的探險小隊了。
沒有了去時的神采奕奕,小隊個個灰頭土臉,到了園區還在有一句沒一句地鬥嘴。
斑斑滿頭黑線,毛發沒有了去時的順滑,反而一绺一绺的,尤其是脖子,像被水浸了一樣,剛打了個照面,就一聲不吭鑽回窩裡,誰叫也不出來。
邦邦也是一肚子怨氣,咕咕哝哝的,甩了甩毛便跑回了樓上。
劍仔鼻子上挂了彩,尾巴也秃了一塊;菜頭情況稍好一些,隻是本來就短的胡茬上沾了一層雜毛,悶不吭聲跑去吃小餅幹了。
“怎麼回事?菜頭。”
曼巴趁菜頭吃飽舔毛的功夫,湊過來問。
“可别提了。”
菜頭臉皺成了苦瓜紋:“辣些大貓,一看見斑斑,就像瘋了一樣。”
“直接就沖過來,咬他脖叽。”
“窩們幾個一起救,才勉強跑出來。”
“你們見到大貓了?!”
曼巴有些驚訝,他們周圍,并不能見到什麼大貓。
“昂,本來斑斑說,去路對面玩滑滑梯嘟,劍仔不想過去,就順着路一直走了。就遇見了大貓。”
“太兇殘了。”
菜頭心有餘悸,甩了甩腦袋,仿佛可以将那些記憶甩丢出去
藍波一直在偷聽,此時終于憋不住,悶悶地笑得肚皮亂顫。
“裡還笑!”
“菜頭,跟他們講什麼!”劍仔也是一肚子悶氣沒地方撒。
菜頭對藍波“哼”了一下,仿佛累極了,也往窩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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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殺貓了啊啊啊啊啊——”
邦邦凄厲的喊叫從樓上漏出,藍波和曼巴對視一眼——這次“追殺”、難不成、是真的?
曼巴沖上架子,藍波占據樹冠。
隻見房間裡,人拿着噴壺,邊追邊罵,“呲”得邦邦上竄下跳:
“媽——有沒有天理啊——”
“隻是放了個臭屁,不至于吧——”
“家暴啊——”
“喵喵零!幫我叫喵喵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