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頭?不好,蔥臭臭的。”菜頭有些嫌棄:“雖然小弟也臭臭的,但是,是貓貓不讨厭的臭。”
“臭......汪、臭!”狗崽也卷着舌頭,學菜頭講話。
菜頭正絞盡腦汁想名字的空檔,劍仔和曼巴回來了。
“怎麼樣?”藍波問。
“沒見到。”曼巴搖搖頭。
這已經是她和劍仔第三次去看邦邦了。邦邦媽媽一反常态,沒有出門捕獵,而是一直守着邦邦。他們喊叫也聽不到回應,隻能隔着窗簾張望,隐隐約約瞄到些邦邦蜷得緊緊的輪廓。
“也不知道彪哥他們怎麼樣了。”菜頭歎氣。
“放心,一對一,喪彪沒問題的。”藍波嘴上這麼說,還是不自覺地跟着菜頭,歎了一口氣。
“那斑斑呢?”菜頭又問。
藍波沒有說話,隻是轉過頭,去看沉下樹梢的紅日。
邦邦那裡到現在也沒有進展,貓貓們空有一腔擔心,卻幫不上半點力氣。
等待讓時間顯得漫長,也讓風吹草動變得驚心動魄。
劍仔深有體會。他每隔一會兒便要催着曼巴,一起去看邦邦。不然便一次次竄上最高的樹,眺望喪彪離開的方向。似乎他隻要讓自己忙起來,便可以讓時間走得快一些。
“我去找彪老師。”曼巴突然開口:“玄風的爪爪有血腥氣,順着味道,我能追蹤到她。”
劍仔猛地站起身:“我一起!”
“胡鬧!”藍波下意識反對,卻找不到斥責的理由——他實在厭倦等不到消息的時間。
“我也去!”菜頭也翻身而起,卻被狗崽叼住尾巴,走不脫:“小弟,你松開嘴!”
“你要帶狗崽,藍波也要留意邦邦的情況,隻有我和劍仔可以去。”曼巴顯然并非沖動行事,心下已經有了計較:
“我們一路走,一路留标記。”曼巴看着藍波:“就算找不到彪哥,也一定能回來。”
藍波張了張嘴,阻攔的話剛想出口,卻拐了個彎:
“你們要保證,夜裡趕路,天亮之前,就往回走。”
“否則,到了中午,太陽就太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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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風往這邊走了。”曼巴在路口嗅嗅,指向一個方向。
“可是這邊,彪哥的腳汗味更重一些!”劍仔順着氣息走了幾步:“不信你來聞。”
曼巴過去仔細嗅了嗅,看着岔路,陷入沉思。
一般來說,腳汗味重,往往意味着是更新鮮的痕迹。然而,喪彪腳汗味重的區域,卻沒有玄風留下的氣息。
按着氣息的痕迹分析,喪彪和玄風先走了一程,而後,喪彪又獨自走了另一條路。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分開?玄風在這期間怎麼樣了?曼巴不語,隻是不斷思索着各種可能。
“曼巴,我們走哪一個?”
“這邊,跟着玄風。”
“為什麼?你不去找彪哥嗎?”
“我們找彪老師,是為了救斑斑,不是嗎,劍仔?”
“你終于說出口了。你這是認為,彪哥不會卻救斑斑嗎?”
“你相信喪彪嗎?”曼巴突然問,異色的眸子在路燈下閃爍,盯得劍仔眼神一滞。
“我當然相信!彪哥走的路,才是救斑斑的路!”
“可是喪彪說他不知道路。”曼巴一針見血:“或者,你認為,他撒謊了嗎?”
劍仔語塞——如果喪彪知道路,那麼,喪彪便撒了謊。如果喪彪不知道路,那麼,喪彪為什麼會單獨離開。他把玄風怎麼了,難道?
劍仔不敢再想下去,他執拗的擡頭:“玄風知道,或許,或許玄風告訴了他。”
“那玄風為什麼要帶他先走一條路,再告訴他另一條呢?”
劍仔愣住——他确實想不明白。如果玄風想要救斑斑,難道她會先帶着喪彪走一趟錯路,再讓喪彪獨自過去嗎?而如果玄風不想救斑斑,被喪彪半路發現,喪彪從玄風口中聽到的路,會是正确的方向嗎?
“想明白了嗎?”曼巴催促:“夜已經深了。”
“我還是要走這邊。”劍仔糾結許久,擡頭:“至少我可以順路找到彪哥,彪哥,他、不會害我的。”
“那你記得留标記。”曼巴看着漸沉的圓月,眸子閃了閃: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