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六個”,藍波數着貓貓頭:“加上東東了,怎麼還是六個?”
“玄風還沒到。”喪彪掃了一眼:“曼巴,去接應一下。”
河邊,劍仔,斑斑和菜頭已經把東東圍了一圈,恨不得把東東的每一個毛發都重新嗅一遍。
“沒事,真的沒事。”菜頭反複嗅聞好幾遍,才松了口氣:“吓死我了。”
東東看着三個貓貓——其實,三個貓貓看起來,比東東狼狽多了。
且不說劍仔浮腫的眼皮,打绺的腮毛,也不說斑斑時不時就要蹭幾下的後腳,單是菜頭熬出的雙眼皮,就顯得他本就不聰明的臉上又多了不少疲憊。
三個貓貓也到此時才關心起來自身的情況,一時間,洗腳的洗腳,洗全身的洗全身,打呵欠的打呵欠,給這個忙碌的清晨添了一些松散和慵懶。
不多時,河邊就響起了綿延不絕的貓呼噜。玄風和曼巴回來時,還在長身體的貓貓狗狗已經各自枕着晨風,睡得奇形怪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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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沒事吧?”
玄風看着睡得一塌糊塗的東東,有些牙癢癢地搖了搖東東濕漉漉的狗鼻子:“睡姿不行,起來重睡!”
東東眼皮翻動幾下,終于沒有睜開眼,隻伸長前爪,翻身捂鼻,轉到了别的方向。
“笨狗,跑那麼慢,還敢睡那麼沉。”玄風掀起東東軟塌塌的大耳朵,一邊惡魔低語,一邊虛空揮拳,仿佛這樣可以補償她之前的擔驚受怕。
喪彪沒有制止,看着玄風鬧騰,甚至有點希望玄風真的把東東吵醒,也能順便替他小小地出一口惡氣。
“麻煩,小狗崽,不禁打。”玄風比劃了一陣,才嘀嘀咕咕地收了手。
“話說”,喪彪翹起腳舔着毛:“你剛剛示警,出什麼事了?”
“害,沒什麼”,玄風也翹起自己油光發亮的長腿:“昨晚白幹而已。”
“嗯?”喪彪一震,腿毛險些卡住舌頭:“什麼而已?”
“嘁,裝聾,你明明聽清了。”玄風邊回喪彪,邊向曼巴傳授經驗:“這種情況,就千萬不能重複,不然有損威嚴。”
曼巴若有所思,剛一點頭,就正撞上喪彪滿是狐疑的眼神:“她逗我對不對?曼巴?”
“這就叫從薄弱處突破。”玄風插嘴:“啧啧啧,曼巴,你彪老師覺得你更好擺布呢!”
“别打岔!”喪彪一掌拍歪了玄風不安分的嘴:“什麼叫昨晚白幹了?”
“這個就是設問!”玄風腦袋歪在一邊,嘴巴還在倔強的嘚嘚:“我就說他裝聾!”
“堵不住你的嘴了?”喪彪抓起一把草,就往玄風嘴邊糊去。
曼巴看着扭打的兩貓,歎氣——怎麼感覺肩上的擔子又重了些?
“人把雪糕領地塗滿了白灰,”曼巴說:“牆裡,牆外,天花,都塗滿了。貓貓的标記,全被蓋住了。”
“欸呀,沒勁。”玄風蹬開不敢置信的喪彪:“看吧,又要裝沒聽清。”
“聽清了。”喪彪幹巴巴地吞了一下口水:“那、确實是,白幹了。”
“你看看他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玄風湊到曼巴旁邊小聲區區:“啧,他們公貓就這德行,脆弱。”
“不是的,是傷心。”曼巴撇開腦袋,也有些落寞:“我們費了那麼大力,隻搶回來這麼一會兒。還有他們,”曼巴看向昏睡的幾個貓貓:“欸......”
“害,你也脆弱。”玄風大馬金刀地叉腿坐在草地上:“事已至此。怎麼,要我跟你們一起,抱頭痛哭嗎?”
那倒是有些過了——曼巴心裡想着,看向玄風——玄風明明也出了力,卻好像全不在意的樣子。
“不要為打不翻的牛奶哭泣。”玄風一臉嚴肅:“大不了,就再出手一次。”
“隻要貓貓堅持,就總能打翻的!”玄風揮舞着有力的拳頭,曼巴毫不懷疑,如果空中有奶瓶,一定被她一拳掄翻了好幾個。
隻是,如果玄風換一個端正些的姿勢,大約能讓她的話,再多出幾分道理。
“說得不錯。”喪彪已經收拾好了臉上的落寞:“人總會睡着,不過是再搶一遍!”
“那......”曼巴看向喪彪:“我們現在,偵察?”
“先睡覺。”喪彪說完,一臉悲憤地轉過腦袋:“休息好,也是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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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草窩子。
“為什麼又不讓我去!”菜頭憤憤不平:“東東已經會爬樹了!我剛剛也教會了他爬藤!”
“菜頭,隻爬一個樹,不叫會爬樹。”喪彪扶額:“何況你那棵樹還躺在地上!”
“咬着藤條打秋千也不叫會攀藤,”藍波心力交瘁:“彪哥說了,你該信了吧?”
“可你們之前沒這麼說過!”菜頭甩頭:“你們說話不算話,欺負小貓小狗!”
“就說話不算話了,你能怎麼滴?”玄風伸出個指頭戳住菜頭腦殼:“你兄弟們這次也都在草窩子,怎麼?你不想團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