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手?”
酒店包房中,滿桌的菜品無人品嘗,沈榭被阿文德抓住衣領揪起,上好的布料變得皺巴巴。
“這就是你說的,能為我辦事?”
沈榭看着他勾唇笑了笑。
下一秒,抓起桌上的叉子,用力紮向阿文德的手背。
阿文德剛剛還被沈榭的笑容晃得有些失神,誰知欣賞美貌還有額外的代價,漂亮的菟絲花突然發難,阿文德下意識松手躲過并向後退了兩步。
沈榭放下叉子,不緊不慢地整理褶皺的領口,“阿文德,你有點好笑。潛伏七年都沒拿到的東西,你指望我一個月拿到?”
“你……”
沈榭打斷惱羞成怒的阿文德,眼角眉梢盡是諷刺的笑意:“先生,您不僅外貌英俊,思考問題的角度也讓我忍不住折服。”
阿文德捏緊手指。
陰陽怪氣,嘲諷他是花瓶。
不知道哪來的底氣?
洛爾嗎?
如果是洛爾給他的底氣,那他現在也不必過來和他合作了。
色厲内荏,裝腔作勢而已。
弱者一貫如此。
阿文德想通後,懶得再揪着這事不放。
而且确實是他着急了。
最近不知道怎麼,上面似乎有放棄他的迹象。
他分析不出他們這樣做的原因,畢竟成功近在咫尺,就算不收網,他埋伏在洛爾的船上,也能給他們帶來更多灰色利益。
難不成是他們知道他偷偷轉賣情報了?
那他必須更快讓聯邦看到自己的價值,将功補過。
或者……
取代洛爾。
阿文德陷入沉思時,沈榭在幹飯。
洛爾對他有求必應,但沈榭畢竟得裝着點初始化酷爹的形象,不能太放肆。
而且洛爾時時刻刻都要和他黏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總是盯着他,眼神拉絲,實在是消化不良。
沈榭覺得自己雖然不是很直,但也沒彎到能坦然地接受真實的男性。
說實話,來到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和攻略對象相處這麼久,他仍然會為自己的屁股犯愁。
還好直到現在都沒有海棠的展開。
沈榭喝完碗裡的最後一口湯,轉眸望向阿文德。
洛爾在參加宴會,估計也沒閑着。
他身上沒有監聽程序,洛爾這人精神狀态不穩定,聽話方面倒是值得稱贊,說不讓幹什麼就不幹。
阿文德就不一定了。
洛爾的仇恨值沒有變動,之前裝小白花的時候,多少還下降過,現在不裝了,反而穩定。
正常。
他恨的是不愛他的daddy,而daddy已經死了,留在他心底的是近乎神化的影子。
所以現在活着的沈榭,無法替代影子完成任務。
活人降低不了他的仇恨值,死人同樣。
洛爾很難搞,但不是沒有解題方法。
“阿文德,我不太懂。”沈榭垂眸,像是不敢讓人察覺到他的心事,“我知道你作為軍校生,有着軍人的信仰和執念,但你和洛爾相處七年,一直做到現在這個位置……”
沈榭頓了頓,才道:“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離開。”
阿文德詫異地看着沈榭,“你有病?”
他忍不住湊近了觀察沈榭,發現他臉上的猶豫不似作僞,忍不住嘲笑道:“你不會真的對那個瘋子心動了吧?斯德哥爾摩?還是就喜歡這種陰晴不定,随時會把你丢進下船艙當公共廁所的精神病?”
沈榭眼睫微顫,并未做聲,也許算是默認。
阿文德和沈榭的語言交鋒很少占上風,眼下得到個機會肯定不能放過。
況且,最有可能幫他完成任務的是沈榭,如果他立場不堅定,把兩人合作的事情透露出去,洛爾那邊倒是不要緊,坐不住的是上面那幫老家夥。
想到這裡,阿文德也忍不住重視起來,把椅子拉到沈榭身邊,抓着他的手,讓聲音變得平緩溫和:“情感是宇宙所有生物都面臨的困局,我并不是要在這方面嘲諷你,我隻是希望你意識到,洛爾他絕對不是好人。”
“來,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