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白鏡玄,堂堂紫霄峰峰主,威風八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卻,是個戀愛腦。
作為大女主事業粉,夏清有點窒息。
恨鐵不成鋼。
白鏡玄一雙美眸忽閃忽閃,飽含期待:“清兒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不怎麼樣!”夏清咬牙說道。
“唔。”仙尊狠狠受傷,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委屈,不解道,“為什麼?清兒不願與我結契?”
眼看白鏡玄眼底閃過瑩潤淚光,當真是傷了心,難過住了,夏清繃不住,手忙腳亂:“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你不要多想!”
白鏡玄大受打擊,哪兒那麼容易被哄好,聞言撇撇嘴,扭開頭不搭理夏清了。
夏清抓耳撓腮,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師尊,你想想看,昨天的事情已經說明咱們紫霄峰内部并非鐵闆一塊,有人暗地裡想搞事情,如果當下向外人公布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是給人當靶子嗎?”
白鏡玄側對夏清,沒什麼動靜,但夏清非常肯定她在聽。
因而未等白鏡玄回應,夏清主動湊過去,捧起白鏡玄的手,繼續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偏愛我,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沒什麼能力,修為也差,存在感低,對這些人而言沒什麼威懾力,所以他們還能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
說這些話時,夏清心裡設想自己的處境,感覺四面楚歌。
真讓白鏡玄舉辦了結契之禮那還了得,事情越鬧越大,以後隻怕難以收場。
可她話沒說完呢,白鏡玄忽然出聲打斷她:“不許你這麼說。”
夏清愣住,眨巴眨巴眼睛。
白鏡玄氣鼓鼓将手抽回去,捏住夏清的臉頰:“能力不等同于修為,更不是用于衡量個人價值的标準,财富、聲望和權力,終究都隻是過眼雲煙,誰想要都可以拿去,但我唯獨不能沒有你。”
太突然了。
面對白鏡玄如此熾熱的表白,夏清感動之餘又有一點尴尬。
一時間,她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白鏡玄嗔她一眼:“你明白嗎?”
聖潔仙子落凡塵,沾染了人間煙火味,夏清很不争氣被這一眼勾得心神蕩漾,腦子暈乎乎的。
“我明白我明白!”夏清反手蓋住白鏡玄的手背,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末了,她艱難地拉回一點理智,繞回剛才沒說完的話題,“可是師尊,一旦讓人知道你與我這般親密,他們必将把我視作你的軟肋并借此傷害你。”
“你為我考慮許多,我當然也要為你打算。”夏清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态度堅決,“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夏清說完,白鏡玄若有所思。
見白鏡玄許久不吭聲,夏清晃了晃白鏡玄的胳膊:“師尊。”
倏然,白鏡玄毫無預兆傾身,一雙柔唇輕盈地印上夏清的臉頰。
夏清腦子嗡一聲,人傻了。
等她雙眼恢複視覺,耳朵重新聽見聲音,白鏡玄已退回去,認真思忖夏清的話,點頭道:“清兒所言句句在理。”
不把峰内攪渾水的人揪出來,她的愛徒就不能安心,她為人師者,當以身作則,顧全大局。
如此才能更好地保護夏清。
白鏡玄被夏清說服,承諾道:“那就等峰内事端平息,我們再舉辦結契之宴,清兒放心,為師不會讓你等太久。”
夏清:“。”
她腦子懵懵的,心跳撲通撲通,快得停不下來。
局勢明明按照她預料的方向發展,可她卻隐隐感覺某些事情正悄然失控。
迎着白鏡玄專注深情的目光,夏清大腦空空,隻能幹巴巴地回應:“我,我願為師尊排憂解難。”
這本隻是一句逢迎讨好的空話,不料,白鏡玄卻道:“眼下為師确有一件事需要拜托清兒。”
夏清四處亂飄的神智拉回來一點,聞言眼露疑惑。
“清兒,為師此次閉關,于夢境之中有所感,蠻荒地界災禍頻發,仙界正清之氣日漸衰微,魔神封印橫生異象,為師預想,百年之内,三界必起禍端,說不定眼下仙界中,已有魔族安插的卧底。”
夏清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白鏡玄口中提及的卧底,可不就是她夏清麼?
猝不及防掉馬危機從天而降,夏清心頭一緊,表面上卻故作不知,結巴道:“這,這麼嚴重嗎?”
如果不是前一刻白鏡玄還在與她商量辦婚宴的事項,她都要懷疑白鏡玄是不是瞧出端倪,擱這兒試探她呢。
“這隻是為師的預感和推測,沒有實據。”白鏡玄歎息一聲,“為師因受身份所限,調查此事并不方便,身旁又無旁的交心之人,便隻能将此事先告訴清兒。”
“需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真如此,勢必将是一場浩劫,處安更應思憂,望清兒平日多留個心眼兒,若有風吹草動,要以自身安危為重。”
夏清松口氣的同時又暗暗心驚,這就是高手的直覺嗎?
為防說多錯多,引起白鏡玄的懷疑,夏清兀自點頭附和,心頭危機感則越發強烈了。
若被白鏡玄發現她就是魔族卧底,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