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說,白鏡玄眉目舒展開來,笑吟吟地順着她說:“嗯,清兒沒有生氣。”
夏清:“……”
嗐,随便吧。
夏清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不經腦子的行為,腳下步子悄咪咪往後挪,想拉開和白鏡玄的距離。
和白鏡玄貼得太近,她大腦不清醒,容易犯錯。
但她的撤退計劃沒有得逞。
沒等她提起來那隻腳安全落地,白鏡玄忽然輕輕一摟,把她攬進懷裡。
這下貼得更緊了,隔着彼此身上的衣服,都能感受到對方軀體的柔軟與溫暖。
夏清心裡别别扭扭想躲,忽而一縷溫熱的柔風吹過她的耳廓。
“清兒,我好想你。”
夏清站定,任由蝴蝶的翅膀煽動風暴,将她拉扯進去,墜入無邊無際的渦流。
她早已過了不谙世事的年紀,知道種種反常的迹象所代表的含義。
誤會也好,假象也罷,這一刻無法抗拒的感受無比真實。
她終究不得不承認,她對白鏡玄,見色起意。
反正,穿越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場無妄,滿紙荒唐。她近水樓台,怎麼不算某種意義上的氣運加身?
夏清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擡起,用出乎意料的力氣,回抱白鏡玄。
做一輩子牛馬也未必能保證平安到老,高風險高回報,能賺一日算一日。
以後的事,就留在以後再去想。
夏清閉上眼睛,唇邊勾起一抹笑,輕喚:“祭司大人。”
白鏡玄意外,松開夏清,問她:“怎麼突然這麼叫我?”
“因為你現在就是獸人族的祭司啊。”夏清眉目舒展,神色鮮活,“祭司大人,要我幫忙幹活可以,但是不是該管飯,我肚子餓了。”
白鏡玄微怔,随即明白過來,仙界的人到凡間來,不适應靈氣驟減的環境,是會容易肚子餓的。
就連白鏡玄自己,隔三差五也會随同女皇和聖女一起用餐。
夏清和柳菡雲此行長途跋涉抵達聖城,期間還經曆了幾次惡意阻截,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白鏡玄意識到自己疏忽,略感懊惱:“清兒,你且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去安排。”
她着急忙慌轉身要走,卻被身旁人忽然伸手拽住。
白鏡玄回頭:“清兒?”
夏清故意收緊五指,将十指相扣的感受清晰且深刻地傳遞到白鏡玄手上:“走出這扇門,你還是獸人族尊貴的祭司,而我隻是途徑聖城的人族修士。”
白鏡玄不明所以:“……清兒的意思是?”
“在人前我們要演戲,不能時時刻刻都那麼親密。”夏清輕輕撥動心裡的算盤,“所以……你得補償我。”
白鏡玄聞言,陷入沉思。
夏清等着白鏡玄開口,她猜到白鏡玄會怎麼回答,隻要白鏡玄說……
“清兒所言甚是,可以讓女皇為我們賜婚,正好可以借着獸人大典的名頭名正言順辦一場熱熱鬧鬧的婚宴,這樣在人前也不必顧忌什麼了。”
夏清懵逼:“???”
“但獸人大典要籌備的東西太多了,人力物力都跟不上,舉辦婚宴需要花費的時間更多了,便一時半會兒難以推進,所以還需等等。”白鏡玄安慰夏清,“别擔心,清兒,這件事交給我。”
夏清:“?!”
等等,劇本不是這麼寫的!
白鏡玄說完就要走,神色匆匆。
夏清趕緊把她又拽回來。
“?”白鏡玄再一次站定,那雙屢次觸動夏清的漂亮眼睛忽閃忽閃,“清兒,怎麼了?”
“我的意思是……”
夏清感覺自己被打敗了,從來沒有談過這麼狼狽的戀愛。
她深吸一口氣,憋紅臉看向白鏡玄的眼睛:“你……讓我親一下再走。”
說完,夏清掩面扶額。
相比白鏡玄張口閉口辦婚宴,她提出的請求明明那麼純情,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種難言的羞恥感。
白鏡玄半秒以内沒有回答,夏清立馬後悔了,歎息道:“算了算了,你還是……”回去忙你的吧。
話音未落,夏清捂住眼睛那隻手被白鏡玄拿開。
随即,視野暗下來。
白鏡玄雙手捧起夏清的臉。
一個柔軟濕潤的吻不偏不倚印上夏清的唇。
嗡——
強力電波瞬間将大腦清空。
不知過了多久,夏清暈乎乎的回神,白鏡玄已松開她退到半步開外。
她們的手還牽在一起,十指相扣。
白鏡玄笑吟吟地望着她:“還要再親一下嗎?”
夏清抿唇:“……不,不用了。”
嘴唇,麻麻的。
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