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後,她能否與商挽蕭再相見,這誰也說不準,或許,此次分離便是永别。
想到這些,辛辭也終逃不過沉淪,像是不死不休般,她将自己獻祭給了這場瘋狂……
三日後
辛辭再睜開眼眸時,人已回到了靖庭司。
廂房的軒窗微微開着,陽光透過縫隙灑入,辛辭擡手想要去抓住那束光柱,卻看到了手臂上斑駁的痕迹。
某些畫面湧入腦海,辛辭的耳根漸漸泛上紅暈。
此時,門口傳來吱嘎一聲,有人從外面進來了。
聞聲,辛辭立即放下手臂,合眸繼續裝睡。
熟悉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帶着一股久違的飯菜香氣。
辛辭的胃裡抽抽兩下,幾天沒好好進食,她有些餓了。
幾息之後,腳步聲在榻邊停下,緊接着,辛辭就感受到床闆微微下陷,來人應該是在她身旁坐下了。
辛辭慢慢調整呼吸,使之盡可能平穩,忽地,眼前的光線被擋,似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近,轉瞬,額頭上便傳來帶着刀繭的觸感。
“終于退燒了。”感受到辛辭的體溫恢複正常,商挽蕭如釋重負般,低低地自語一句。
咕噜噜。一陣不合時宜的咕噜聲響起,辛辭的面頰瞬間開始發燙,而放在辛辭額頭上的手也是一頓,似是完全沒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事已至此,再裝下去八成要露餡,為避免被拆穿時會尴尬,不如趁現在趕緊醒來。
這般想着,辛辭便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慢慢睜開了雙眼。
與商挽蕭目光對上的一刹,辛辭從對方的眸光看到了驚喜,那人是真的在盼着她醒來。
“你醒了?”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辛辭點點頭,用手臂支着坐起身,商挽蕭見了,忙将枕頭墊在辛辭身後。
“身體有哪不舒服嗎?頭疼不疼?”
辛辭搖搖頭,與此同時,她的肚子再次傳來“咕噜”一聲抗議。
食欲恢複,便是身體好轉的預兆。
商挽蕭信了辛辭的話,勾唇笑笑,又問,“餓了?”
辛辭的耳朵都要紅透了,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一掌将自己拍暈過去。
“你想在榻上吃,還是去桌上?”商挽蕭順手将辛辭的外衫取過,幫辛辭罩在身上。
“去桌上吧。”說着,辛辭就要自己起身,誰料,不等她動作,商挽蕭就彎腰從她膝下一穿,十分輕松地将她抱了起來。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辛辭伸伸腿,打算從商挽蕭懷裡下來。
感受到辛辭的動作,商挽蕭不輕不重地“啧”了聲,而後說道:“不是渾身都疼?”
“嗯?”辛辭被商挽蕭這句話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商挽蕭正了正神色,看上去十分正經,但說話時嘴角卻難掩笑意,“前幾日你高燒不退,半夢半醒時可是沒少和我抱怨,你渾身都難受。”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說出那種話……”
辛辭原本說得十分硬氣,但話至一半,看到商挽蕭垂眸而來的目光,她頓時就有些沒底了,聲音也越說越小。
見辛辭這般,商挽蕭似是認輸般,歎了口氣道:“對,你沒說過那種話。”
聽商挽蕭這般好說話,辛辭不禁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真,商挽蕭緊接着又幽幽地補了一句,“那看來我下次還可以更”
“閉嘴!”不等商挽蕭說完,辛辭急忙伸手将人的嘴捂住,厲聲制止。
由于忙着制止商挽蕭,辛辭揮手時用的力道不小,啪地一聲像是給出去一巴掌。
聽到這聲清脆的聲響,辛辭頓時有些心虛,畢竟這世上應該沒誰敢扇靖庭司司主嘴巴子。
誰知,預料中的狂風暴雨沒來,來的隻是掌心上多的那絲酥麻。
商挽蕭竟像是吃了顆甜棗般,在她掌心中勾起了嘴角。
這人竟然被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