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怎麼了?”孫昭見師父的神色不太對勁,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幾遭,疑惑道。
師父沒理會孫昭,而是踏出院門,朝辛辭走近幾步,語氣難掩激動,“你可是叫‘辛辭’?”
此話一出,不僅是辛辭,就連一旁的孫昭也是一驚,瞠目結舌道:“師父,您認識阿辭?”
不用辛辭回答,孫昭的反應已給出答案。
确認了辛辭的身份,男子将右腳後撤半步,半跪在地将辛辭雙手一拱,道:“武垣參見少主!”
武垣,這個名字辛辭并不陌生,在原身的記憶中,每次辛将出征前,這人都會來府上,或是禀報要聞,或是在府上一起用膳。總之,這人與辛将的關系很好。
“你是武垣?”如今的武垣比記憶中蒼老了許多,辛辭有些不太敢認。
“是屬下。”說着,武垣擡起頭來。
這樣對上姓名再看,辛辭便能認出了,她上前一步,伸手将人扶起,溫聲道:“你不必拜我,我也并非是你的主子。”
“不!您是!”武垣滿眼堅定,“屬下跟随辛将多年,如今他不在了,您就是屬下的主子!”
聽到這,懵了半天的孫昭終于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指着辛辭道:“原來你竟是辛将軍的女兒?!”
說完,似乎又意識到一件更加震驚的事,他震驚道:“等等,你是女子?!”
武垣蹙着眉一把撥開孫昭的手,嗔道:“不許無禮!”
被訓的孫昭幽怨地撇撇嘴,後将辛辭上下打量一眼,小聲嘀咕:“扮得還挺像,連我都給騙過去了。”
轟!
村中再次傳來爆炸聲。
孫昭身子一抖,終于想起此行的目的,正了神色,道:“師父,山匪帶火藥進村了,咱們該怎麼辦?”
原本,武垣也是要為這件事出門,但如今遇到辛辭,他不敢帶人去冒險,便吩咐孫昭,“阿昭,你先帶少主進院躲躲,我去去就回。”
“師父您要去做甚?我同您一起去!”
“我們人手本就不夠,還是一起行動吧。”辛辭也在一旁附和道。
武垣看看辛辭,臉上滿是顧慮。
“師父,您别看她表面柔弱,她揮起鞭子來連山匪都怕!”
孫昭揮着手繪聲繪色地講,武垣的神色由慮轉驚,在他的印象中,辛辭可是位完全不懂武藝的柔弱女子,别說是揮鞭子抽人,就算是與誰鬥嘴也是沒有的。
不過,形勢緊急,耽擱不得,孫昭最終還是妥協,“那就由屬下在前開路,阿昭斷後,少主您在中間保護好自己。”
由于她對此地不及二人熟悉,辛辭也就沒有拒絕。
在村中行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辰,三人就上了山路。
進了山林後,有樹木作掩,三人提高了行進速度,沒多久,他們便來到一座墓碑前。
“師父,您不會在陰間還有人吧?”孫昭驚得嘴巴張着都忘了合上。
武垣轉頭睨了孫昭一眼,後轉回身去朝墓碑拜了三拜,輕聲道了句,“得罪了。”
見狀,辛辭和孫昭也有樣學樣,跟着拜了三拜。
拜完墓碑,武垣轉身朝西邊走去,大概走了十丈遠的距離,一個不及半人高的山洞出現在眼前。
“少主,裡面比較矮,需得爬行一段距離,不然您”
“無妨,一起進去。”辛辭知道武垣又要讓她在外面等,先行打斷道。
武垣二十歲就跟在辛将部下,那時辛辭隻有六七歲,粗略來說,他也是看着辛辭長大的。如今,看着辛辭眼神中流露出的堅定,武垣忽然生出一種錯覺,他好似從未見證過辛辭的成長。
“師父?”見武垣半天沒回應,孫昭試探性地喚道。
神識歸位,武垣點點頭,再次做了妥協。
三人維持原順序在洞中爬行,大概爬了一盞茶的工夫,他們抵達甬道盡頭。
面前豁然開朗,辛辭在武垣的接應下站起身。
此座古墓帶有天井,有自然光射入,不用燃火折子也能看清周遭。
辛辭環顧四周,大概判斷出他們正身處于過洞,過洞連接着墓室,辛辭想往前去看看,誰料,她還未動身,腳踝就忽地被一個東西抓住。
辛辭身形一顫,下意識就要擡腳去踹。
“女俠饒命!”
孫昭的聲音從腳邊傳來,辛辭垂眸一看,纏着她腳踝的正是這人的手。
“你抓我腳做甚?”因為驚吓,辛辭的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幾分愠怒。
孫昭拍打着身上的塵土,“你這人可真不經逗,我是怕你鑽墳害怕,幫你調節下氣氛。”
聽到孫昭這番言論,辛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跟上武垣往前走去。
“好好好,我說實話吧。”孫昭也急忙跟上去,湊到辛辭身邊悄聲道,“其實我是怕你被那山匪頭子抓了去,你是不知道,那山匪頭子是個好色之徒,最喜歡你這種白白嫩嫩的俊俏女子。”
辛辭:“……”
這下,辛辭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穿過過洞,幾人到達一間墓室,墓室角落堆着兩個木箱,越靠近火藥味就越濃。
武垣走過去一一掀開,裡面果真裝着火藥,其中一箱還空了一小半。
“原來那些山匪把火藥藏在這了,真是能藏!”說着,孫昭沒好氣地給了木箱一腳。
“最能藏的不是在這。”說着,武垣轉身朝一側走去。
孫昭的視線跟随武垣移動,“那是在哪?”
“在這裡面。”武垣走到墓室南牆處停下,指着上面的一個鎖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