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入骨,刻于神魂,此痕難消。”
雲霜月這次背着他究竟去取了什麼東西?
“嗯......好吧。說起來這也算是我送你的生辰禮了。”雲霜月妥協道。
她把陸行則梳順了的頭發用新發帶紮了一個馬尾,随後才給他遞去一個古樸的木盒,帶了點歎息:“年年為你繡發帶算作生辰禮,想來是有些偷閑讨巧,比之你好友送的那些奇珍異寶倒是遜色很多。”
陸行則挑眉:“這麼在意他們做什麼,你和他們又不用認識。”
他接過後本想順手搖一搖,誰料那木盒一到他手中就碎了。
?
突發的情況讓他難得錯愕,開口正要說話,就被一枚從破損的碎盒子裡滾出來的紅色珠子打斷思緒。
珠子整體呈現種血一樣的深紅色,和陸行則手接觸時散發出了微弱的金光,細看會發現裡面流動着陌生的符文,在金光亮起後流動加快,很快整個珠子變成了半金半紅的樣式,兩種顔色泾渭分明。
這是......
“陰陽命珠?!”
傳聞陰陽命珠具有時間的法則,天道撥弄氣運時将一縷未來嵌入其中,擁有此珠者可透過天道之眼通曉前路,避禍驅邪。
陸行則當年為了弄清楚自己穿越的事情尋找此物,誰料半路被一個和雲氏關系匪淺的黑衣人奪走。
“當時你就是為了它才來到雲氏的吧?”
陸行則因為姿勢背着雲霜月而看不到她表情,隻覺得她的聲音輕了很多,像是下一秒就會被風吹走一樣:“我們的婚約由它而起,威逼也好,利誘也罷,雲氏到底将你我徹底捆死在一起的目的達成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走到這一步咎由自取。”
雲霜月又歎息一聲,低下頭閉目:“隻是雲氏終究蹉跎了你那幾年的時間,若不是與我的婚約,你早該去往更廣闊的天地施展拳腳。”
她垂下的頭發和陸行則的糾纏在一起,如同今生他們從遇見開始就無法剪斷的命運一樣:“如今我才破開他們藏匿此物的線索,恰逢你生辰,便算是當份添頭作禮物贈予你。”
陸行則覺得雲霜月此時情緒怪怪的:“你這話怎麼說的像結局了告别一樣,我現在也挺好的啊。”
雲霜月成婚後的這些年變化很多,唯獨聽她說話依舊像撥洋蔥一樣,得一層一層撥開來聽最裡面的。
雖然雲氏相當棘手難纏,阻撓了他諸多事情,但陸行則也不會一直被雲氏徹底控制住,通過雲霜月對他的掩護,讓雲氏自嘗惡果一直都隻是時間問題。
于是他趕緊開啟别的話題,将雲霜月從那種低沉的情緒裡拉出來:“額,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他把手裡的命珠伸到雲霜月低垂的頭發下晃了晃,示意她擡頭:“雲霜月,你聽說過關于陰陽命珠的傳說嗎?”
“嗯?”雲霜月注意力被吸引了過來。
面對笑得一臉神秘的陸行則,她思索一下後答到:“世人皆言其可預災避禍。”
陸行則聽後,伸出一根手指在雲霜月面前搖了搖。
“不對。其實它真正的作用是……”陸行則笑了一下,微微露出自己的犬牙:“逆轉時空。”
“當時我師傅,就那個戒指裡的老頭告訴我,陰陽命珠是我的過去和未來的關鍵一環,所以我才來了清淮。”
他把珠子放到燭火旁,好像在研究怎麼用,可珠子始終沒有給出半點反應:“隻是現在拿到它,我好像沒有多大感受。讓我回到過去,好像隻是修煉會更快些,妖魔死的更早些.....嗯,還有什麼呢。”
雲霜月靜靜聽着,最後垂下眼睫,提醒似地開口:“還有,避開你與我的婚約。”
不要再陷入這扯不斷也理不清的命運之中了。
“那不就不能認識你了?”陸行則随意接上:“不過也是,這個婚約沒有也好……”
大不了他用别的方式認識雲霜月好了。
那樣就沒有什麼家族糾紛,沒有什麼契約強制,當那種純粹的朋友。
這個婚約将他和雲霜月拉入了一段不明不白的關系裡整整七年。
夫妻二字時常模糊陸行則與雲霜月相處的界限,這對世界上最親密的陌生人,竟也稀裡糊塗地相處了這麼久。
像是坐累了似的,陸行則半趴在了雲霜月給他縫發帶的案幾上,暖色燈光下他的桃花眼半眯着,一隻手撐着臉頰看着雲霜月,另一隻手把陰陽命珠抛給她。
“雲霜月,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你想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