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則盯着這個重新出現的黑衣人,又想到同伴明顯年輕了很多的臉龐。
馬上想到了一個離譜但是完全符合眼下情況的猜測。
他不會重生了吧。?
眯了下暗金色的眼眸,陸行則拔出本命劍将準備逃跑的黑衣人釘在原地。
無視黑衣人的慘叫,動了下手腕運轉靈力。
果然,随着重生他的靈力也回退到從前了,不然剛剛出鞘的劍也不至于才把那人釘在原地而已。
左邢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走到那黑衣人旁邊踹了他一腳:“喂!你是誰派來的,無緣無故攻擊我們幹什麼。”
姬蕪衡和火曼兒也走過去,一臉警惕地看着他。
隻是那黑衣人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偏頭将目光直直對上三人後面的陸行則。
接着又開始瘋瘋癫癫笑了起來,聲音嘶啞難聽:“哈哈......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了。”
他說了句和前世截然不同的話後發出“嗬嗬”兩聲,目光深深看向陸行則的手腕,伴随着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就這樣消散了。
“不是?他這就死了。”
左邢目瞪口呆,甚至手還向前伸了一下直接摸空了。
陸行則沒有說話,他順着黑衣人的目光看清了手腕上多出來的東西。
隻有半顆的陰陽命珠。
“……”
他冷笑一聲,看來這次的重生絕對和這玩意脫不了關系。
陸行則試圖呼喚戒指裡的老頭,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看來隻能先順着上一世的發展,先去雲氏一趟了。
結果到了雲氏先被他們那的大霧弄迷路了。
“靠,怎麼重生了還能在雲霜月家迷路。”陸行則在這原地轉了好一會,不爽道:“早知道前世多燒幾次老宅了。”
他其實很早就來了,本來想早點見到雲霜月,趁着還沒完婚先把她劫走,結果從深夜到現在天都有些蒙蒙亮了,他還沒找對地方。
陸行則對自己有些無語。
他有些煩躁地抓了下劉海,決定再用樹枝轉一下,轉到哪個方向就走哪。
就在剛準備蹲下撿起樹枝的時候,他餘光撇到一個模糊的白色人影朝自己撲來。
陸行則本能地擡手想召喚本命劍去擋,結果看清那人的臉後立刻停住,讓人落到自己懷裡後手腕翻轉,将手掌落到了她的後腰,還勒緊了點怕她掉下去。
他瞳孔地震,剛想開口,結果臉側感受到一股燙意。
“帶我走。雲氏的禁制已經被我解開,你現在可以禦劍了。”隻見雲霜月将婚書按在他的臉側,發燙的“雲”字帶有他魂契的牽引:“就現在!”
陸行則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下意識照着她的話去做了。
他單手抱着雲霜月,想先把她放到自己的本命劍上,誰知背後突然傳來巨大的爆破聲讓他來不及動作,直接就着這個姿勢禦劍而起。
“砰——!”幾乎下一秒一根柱子就倒在了剛剛他們呆的地方。
聲勢浩大的爆炸帶起了沖天火勢,濃煙裹着火舌舔上老宅那些建築,然後快速地将它們吞沒。
迸濺的火星落到了陸行則的衣角,但他此刻沒功夫管,錦衣灼穿的氣味混着雲霜月發間的香味,在他鼻腔裡燒成滾燙的烙鐵。
他感覺懷裡的雲霜月很輕,像一塊随時會飄去的帕子,于是陸行則就将她抱得更緊。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心髒跳得好像有點快,像是要跳出自己的嗓子眼一樣,竟叫喉嚨有些發緊。
是煙霧太濃了嗎?他有點想咳嗽了。
“咳咳——!”
哦,被雲霜月搶先了。
陸行則就順勢盯着她,感覺有些恍惚,剛結婚時候的雲霜月長什麼樣來着?
在他的記憶裡已經有點模糊了。
他隻記得雲氏把雲霜月養的一點都不好。
現在看來整個人瘦了很多,面容較之後來更無血色,連在這熊熊大火下都如同極北那永不停息的飛雪,難以融化。
他的目光挪到雲霜月的手腕,霎時瞪大眼睛。
怎麼會是.....
陰陽命珠。
一個猜測浮現在陸行則心頭。
他攥緊雲霜月的手。
隻見他手腕上的那半顆陰陽命珠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絲線拉扯般直直往雲霜月手上靠去,随着一聲清脆的玉器相撞聲在腦海内響起,陸行則的命珠和雲霜月手上的形成了完整的一個。
顯然這個聲音也在雲霜月那響起了,因為命珠合并的那個瞬間,她飛速将視線從燃燒的老宅看向陸行則。
融合的陰陽命珠發出一團金光,照在他的臉上,雲霜月在他們因為禦劍而糾纏的發絲飛舞間,看到那雙暗金色的眼睛直直看着她。
雲霜月好像意識到什麼,半晌,好像不可置信似的,她輕聲喚了一聲:“......小則?”
“嗯。”陸行則應了下來,回了句:“雲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