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我們幫忙拿到嗎?您不妨直說。”雲霜月讀懂了掌櫃的潛台詞。
“哈哈,小姐很聰明。這味藥材需要你們從這個鎮子的魔物身上,替我取來一瓶它的血。”他摸了摸衣服上那歪斜的八卦圖:“過了這麼久,你們應該也知道了些和這鎮子有關的事情吧?”
“可以。”陸行則直接應了下來。
左邢聽到這話,往陸行則那挪了兩步低聲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答應了,那老頭也沒告訴我們魔物危不危險,具體有幾隻咱們都不知道啊。”
“遲早都要答應的,在我們弄清楚怎麼離開這個陣法前,分身一個都不能死。”陸行則回答。
姬蕪珩也在旁邊點點頭:“确實,陸行則說的對,我們要先救這個孩子。”
他對老掌櫃一拱手:“老先生方便告知我們魔物的位置嗎?”
“好說。這是鎮子的地圖,你們前往鎮南的竹林裡,随後按照圖紙上的标記走就能碰上他們。”随後老掌櫃掏出一個瓷瓶遞給陸行則:“用魔物血裝滿這個瓶子就好。”
見陸行則接過瓷瓶,雲霜月思索一番後對他開口道:“我的靈力目前幫不上你們什麼忙,就留下來陪着小則吧。”
男孩聞言就将頭埋到雲霜月柔軟的腹部,輕輕拱了幾下,動作比陸行則說話還快。
雲霜月也沒拒絕,還顧着他的傷口,安慰似地摸摸他頭。
“……”
看着這場景,陸行則沒說話,好一會兒才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
鎮南。
落日的暮光斜斜切進竹林,幾人的腳步聲驚飛了林中的宿鳥。
“喂,左邢你是不是惹陸行則了?我感覺他今天心情不怎麼好啊。”火曼兒看着一個人走在前面的少年,用手肘怼了怼左邢。
“我又怎麼了,我今天都沒和他講幾句話好嗎。”左邢有些無語:“你怎麼光來質問我,不是還有姬蕪珩嗎?你問問他呗。”
“我?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小心!”姬蕪珩聽到兩人鬥嘴的話,完全不想摻合進去,結果出口的話剛說一般,餘光就瞥到一抹迅即的黑影閃過。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其餘幾人也在瞬間抽出自己的佩劍。
是許多隻看起來和狼極為相似的魔物!
它們的脊柱弓起時帶出骨笛般的嘶鳴,腐壞的竹節在它們的脊背上翻湧生長。
就在魔物即将撲上來的時候,陸行則動了。
他召喚出赤霄劍,劍身浮動的銘文和火焰同時升起,幾乎瞬間就斬向了前面的魔物。
“豁,今天打這麼兇啊?”左邢驚訝了一下。
“他之前在百盟大比的時候也是這麼揍對面的?他一直都打這麼狠啊?”火曼兒扭扭脖子,抽空問了下姬蕪珩。
姬蕪珩搖搖頭,百盟大比的時候也未見陸行則打法如此激進,至于火曼兒後面問的那句陸行則是不是一直都這樣,他也不是很清楚。
今天是第一次見。
不過這一世的姬蕪珩确實是今天第一次看到陸行則下殺手的樣子。
但要是讓上輩子的姬蕪珩來說,什麼時候第一次看見陸行則這個樣子,卻是在清淮。
前世的姬蕪珩在醫術上有所大成,在修真界也算混了個“神醫”的名頭當當。
某天收到了已經是劍衡仙君的陸行則所傳來的信件,問他有沒有空去清淮看看他妻子的病。
對于陸行則的妻子,他也隻聞其名不知其人,清淮雲氏的大小姐有尋常醫師難以治療的病症嗎?這封信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想着近日确實無事,就按照信件上的地址來到了下界的清淮城。
結果一到陸行則信中提到的院落那,就看到聞名修真界的劍衡仙君在門口揍人。
沒用劍,沒用法器,純粹用拳頭一個接一個落下。
半句廢話也不說。
他手下那人肌肉健碩,那時卻手腳并用地向院落大門爬去,陸行則就上前拎着那人的領子給拖回來,粗暴的像在拖什麼死物一樣。
接着再是幾拳下去,才笑着對地上那即将昏死的大漢說:“我不是警告過雲氏的人不準靠近這座院落一步嗎?你們聽不懂人話?”
地上滿是的血迹,還橫着幾個徹底昏死過去的人。
幸虧姬蕪珩是醫師,對這血腥的場面也算适應,他隻是擡腳繞過那堆人,有些感歎得對陸行則說:“他們是來找你妻子麻煩的嗎?看來你很愛她。”
誰知陸行則聽到這話卻有些不适應地撓撓臉:“别說的這麼肉麻,我隻是把雲霜月當我朋友來着。”
他掐訣将自己身上的血迹清除,然後又召喚出自己的靈寵,跟個管家一樣指揮它們把地上的血迹和人都弄幹淨。
“朋友……?”姬蕪珩的語氣有些微妙:“那你現在又是像護衛一樣替她掃除麻煩,又是和管事那樣處理這些東西。”
陸行則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聞了聞有沒有什麼異味,聽了姬蕪珩的話後下意識就答道:“對啊,我就不能又當她的朋友,又當她的夫君嗎?有時候當個侍衛,再當當她的管家……”
這有什麼。
他還會在雲霜月吃不下那堆他從外面帶來的點心時充當她的垃圾桶,在給雲霜月挑衣服的時候充當她的衣架,在……反正他在雲霜月那的身份多到數不過來。
這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