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
為首的“粉黛”立刻反應了過來,然而已經太晚了。子彈與飛刀從四面八方射殺過來,像死神的鐮刀收割着“粉黛”的性命。
“‘白’出了叛徒?!”
“‘白’的情報錯了,快撤!”
“别放走任何一個。”唐甯一刀解決了一隻要逃的“粉黛”,守在出口命令道。
“諸位‘粉黛’的兄弟們、姐妹們,”唐文點了根煙,優哉遊哉地踢開了一枚石子,發表感言,“感謝你們的探望,我們都安好,就是不知道沈桓那老賊還好不好,我當年做小伏低的感受可不怎麼樣。”
唐甯踢走了一把回旋的飛刀,扭頭怒道:“唐文你看着點,别廢話了,說正文。”
“······”唐文額前一涼,無辜地撓了撓頭,“諸位一定覺得奇怪,我們為什麼能等在這裡,‘白’究竟出了什麼事······怪就怪你們的先生将傅沉香的屍身晾了三天三夜,也晾涼了‘白’的心。”
“‘白’永遠忠于先生,他們不會,他們沒有心。”一隻還在掙紮的“粉黛”擰斷了一人的脖子,怒而反駁。
“沒有心?”唐文聽到後,笑了笑,“沒有心的是你吧。”
唐甯推開唐文,肅然道:“小心。”
雙方的戰況逐漸慘烈起來。
那隻“粉黛”越戰越勇,竟組織出了反攻的架勢:“他們利用了‘白’,騙我們進來,跟我殺出去,就有生機!”
下一秒,一顆子彈射入了此人的軀幹,他悶哼一聲,半跪在地。
“好槍法!”唐文開口贊道,回頭看向身後,臉色一變,“你們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一個聲音輕輕咳了咳。
“是你!”那隻“粉黛”驚愕地看了過來。
他聽說過,曾經“粉黛”的第一名相貌出衆,讓先生寵愛至極,就連昀少也因此與先生反目成仇。
“是我,”顔言走了出來,身上還穿着沈昀的睡衣,他沉靜道,“‘白’的錯誤消息,也是我讓他們放出來,這個局就是我做的,先前‘粉黛’能夠節節勝利,‘白’順利探到位置,就是為了今天。”
“先生養了你,你背叛了先生,你這個叛徒!” 那隻“粉黛”罵道。
“你别動,我下去看看。”顔言拍怕沈昀的手,走下台階。
沈昀有些心疼,連忙囑咐:“十六,去跟着。”
“是。”
顔言臉上帶了些不易察覺的厭惡:“沈桓訓練你們自相殘殺、成為專業的殺人工具,讓你們都忘了,自己也是個人。”
“‘粉黛’是刀!是為沈家所生的刀,為先生死,是最高的榮耀!”他仍在鼓舞士氣。
“十六,不用出手。”顔言走過來,白十六緊跟在他的身後。
白色的衣袖有些寬大。
他踏過腳下的血腥,預料到了周圍所有的暗殺動作,寫意般地擡手,一一化解,最後他走到那人面前,凝視着對方的雙眼,清晰地說:
“可‘白’和‘粉黛’,都是活生生的人,你們是父母所生,本該與所有人一樣,有選擇如何活着的權利。沈桓給過你們這樣的機會嗎?”
那隻“粉黛”被他的氣魄所攝:“這就是你背叛的理由嗎?”
“背叛?”顔言說了許多話,臉色有些白,他直起腰,雲淡風輕地笑了,“我從未俯首,何談背叛?‘粉黛’聽着——所有殺業是沈桓的錯,放下屠刀,饒你們不死。”
那人頹然失語。
剩餘的“粉黛”失去了組織,聽了這話失去鬥志,很快被壓制下來。
大局已定。
經此一役,“粉黛”元氣大傷。
“先生!”周以方震驚之餘,摔了奉給沈桓的茶杯,“都是我的錯。”
沈桓知道後則狂笑不止,他揮揮手,表示不必挂心。
因為這已經不重要了。
一個月後,沈昀與顔言帶着所有人回到了無垢園的門前。
沈桓在北部的勢力已消耗殆盡,隻剩下周以方帶着最後的“粉黛”,還守衛在他的身邊。
年輕的人們并肩站在一起,在大門前蠢蠢欲動,面孔裡有渴望、有沖動、有理想。
他們也曾隐忍、曾無奈、曾被人嘲笑毫無勝算、曾被放逐傷害,但是他們終是從弱小走向強大,跨過千山萬水,來到了群山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