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情假裝抱怨道:“李大人好生悠閑,喝着葡萄美酒,這些日子都是我在外奔走。”
李羽擡起眼皮看一眼穆情:“小王爺過謙了,我聽說,你在河西府遊刃有餘,我若是在此露面,恐有性命之憂。小王爺怕是忘了,我以前是宗氏一族的金麟衛,十幾條人命在身,和武都裡的士族貴胄多有舊怨,他們啊,一直想要我的命,我這個人惜命,就勞煩小王爺能者多勞了。”
穆情見李羽把偷閑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便反問道:“是多大的仇,讓你連面都不敢露?”
李羽口吻平淡道:“那一批金麟衛,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被我殺光了。”
穆情一臉錯愕,“真是看不出來啊,李大人,瞧你像是個斯文人。”
李羽道:“小王爺,宋國公廢世子的事,你怎麼看?”
穆情想了想道:“有廢則有立,這還不是宋國公一句話的事,對其他的節度使來說,宗聞被廢了世子尊位的确是一個好消息,我不相信宋國公會看不出來。承安侯如此有才幹,宋國公棄之不用,他就是為了他自己,拿他的孫子當個幌子罷了,承安侯這種人,防着些也無可厚非,畢竟嘛,長孫的年紀還小,比宗聞要好對付得多。”
李羽與河西宗氏頗有淵源,又做過宋國公宗祯的金鱗衛,對他的了解自然超過常人:“宗聞頗有銳氣,宋國公則是穩重老成,河西府位置優越,西邊的那些羯人,南方的蠻子,還有北方的突厥人,這些年一直都在作亂,隻是他們不成氣候,全被宗聞的河西軍給打服了。如今宗氏一族又坐擁富庶的劍南府,跨過雍州,揮師東進就可進攻洛都,要是雍州軍守不住那幾道險關,洛都都能被他們給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