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舒服?”林燼野面無波瀾視若無睹隻是瞥見紀翎面色蒼白毫無血色,方問道。
紀翎輕咳一聲搖搖頭矯情道:“并未……”
林燼野斂回眸子,颔首後蹬着馬肚子奔馳而去。
商陸欠欠兒的道:“主子想要指揮使心疼你,直來比繞彎子強。”
紀翎直接毫無預兆給了商陸一腳:“要你多嘴?我外甥女兒能不知道心疼我?”
待抵達荔平縣之時,天色已晚,官兵也已藏匿包圍在宋縣令府外。
林燼野叩響破得漏風的木門,前來開門的正是宋守節。
他先是一愣方和藹道:“原是林大人,大人這是查完失竊案回來了?”
“是啊,正巧天色已晚想向宋大人借宿一晚。”
“寒舍簡陋,隻怕是幾位大人住不慣。”宋守節看向紀翎驚訝道,“哎呀,老夫眼拙未見臨安王殿下,臣參見王爺。”
紀翎将宋守節扶起:“若本王未曾記錯的話,宋縣令與本王是初次相見。”
宋守節引着衆人前往院中,口中的話始終滴水不漏:“王爺威武之姿令臣等敬佩,當年不過在臨安匆匆一瞥便至今不忘。”
路過亭台水榭之處,荷花枯萎、水質污濁、唯獨岸邊的玉蘭花開得正好。
林燼野驟然笑道:“荷花雖枯萎,但蓮藕應當正是時節,今日王爺一直同本官念叨着想要吃蓮藕湯疏散疏散暑氣。王爺,是吧?”
紀翎順着看向面色尴尬的宋守節道:“是,那本王就叨擾縣令了。”
宋守節道:“諸位不知,我這荷花已然是去歲種植了,平日裡疏于打理,想來蓮藕定然腐壞于水中……”
紀翎一拍手笑道:“那正好今日閑來無事,本王手下人平日裡慣會養花草樹木正好今日閑來無事便替縣令做着一樁事。”
宋守節還未來得及反應,數路官兵魚貫而入。
“實在不勞煩王爺出手……”宋守節見衆人攔都攔不住便蹙眉道,“林大人,本官曉得了原來林大人是查案查到本官府上了?”
林燼野輕笑一聲,控制住宋守節道:“宋縣令竟說是查案那便當是查案吧,這池塘底下有什麼你心裡最為清楚。”
聽他說話間林燼野感覺好似在何處聽過,頓悟之後瞬時轉過頭低聲對阿竹道:“去一趟泉谷縣。”
阿竹驟然醒悟立刻轉身帶了一隊兵馬出發前往泉谷縣。
一旁的人尚在挖,宋守節便被林燼野塞了布條堵住了嘴。
大抵過了一個時辰,不遠處的天空發出一聲響箭響徹之聲,瞬時天空燃起一片紅煙。
“阿垚那邊得手了。”
面前的水位逐漸下降,直到清除完污泥後的地上踩着結實,林燼野舉起火把下到池塘之中。
看着池塘一側的确是有一個一米高的洞口,洞内正在不斷的往外流着水,林燼野派人前去疏通。
她察覺這池塘底部有些古怪,一蹲下身來,用鎖月刀撬開一塊瓷磚後衆人皆怔愣住。
滿池塘鋪得整整齊齊的一排金子,映入眼簾。
衆人倒吸一口氣,而宋縣令直接“嗚嗚”叫着洩氣後癱倒在地上。
誰能想到,家徒四壁的宋縣令居然在家中藏有萬貫家财?!
林燼野諷刺道:“這便是你口口聲聲都是為百姓着想,甯願封關隘自毀名聲都要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的宋守節宋大人。”
紀翎将他口中布條抽出,林燼野抽出鎖月刀橫在他脖頸之上:“宋大人可知,我從未懷疑過你,哪你可知是何處漏了破綻?”
宋守節的瞳孔灰暗一片:“何處?”
“你瞧,”林燼野指向岸邊的玉蘭,“今日我們前往裴家,沒想到裴家未曾種植過玉蘭樹可小池之上居然飄着玉蘭花。”
林燼野周身散發出威懾之氣:“這些錢财是你一個縣令八輩子都得不來的,就算你們偷換的糧草已然換不了這些錢财,所以糧馬失竊于你們目的究竟在何處?你們背後之人又是何人?”
誰又能殺了衆多匪徒?
宋守節胸口起伏一瞬,忽而發笑:“林大人聰慧,但聰慧過頭是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林燼野俯身于他耳邊,眸光狠厲:“本官就不勞你費心了,而你,必死無疑。”
而此刻阿竹攜一隊官兵抵達泉谷縣李縣令府中時,意外得知李縣令在一刻鐘前上吊自殺了,認罪狀已然寫好放于胸前。
回程途中偶遇阿垚與衆人押着裴氏的衆多護衛與客棧掌櫃、小二前往荔平縣與衆人彙合。
翌日,按察使司刑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