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微風輕輕拂過,吹起少年的衣角,今夜的月色格外的亮,月光下的少年一身黑衣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到夜色之中。
蔺昱坐在屋頂上,看着天上皎皎的明月,手中拿着一壺酒,臉頰上染上一抹绯紅。
“夜思皎月望思君,小樹茴香溫舊情。”
“溫~舊~情!”
他勾起唇看着月亮笑了笑。
一個黑影照下來人手拿長劍身姿高挺,面上戴着面具,立身站在屋檐上。
蔺昱喝了一口酒,聲音平靜:“查到了嗎?”
那人恭敬道:“主上三皇子在西城外的落清鎮中養了一名女子,據說那女子從小無父無母……”
蔺昱猶豫了一下開口:“将消息傳給她……”
“是。”
溫茴正在燭火前看書,一支箭射過插在床柱上,她走過去認出了那支箭,劍上刻着一朵花,上一世這支箭也幫助過她好幾次。
可見上的花紋獨特,她并不知曉是誰的手筆,她前世也試着去找到這個人,可惜一點蹤迹也沒有。
箭頭上插着一張紙,上面寫道:“三皇子,西城外,落清鎮。”
短短幾字她便知曉了,上一世三皇子就在那裡養了名女子,嘴上說是堂妹後接回宮,卻幫她欺辱自己。
就因那女子哭着說昨夜做夢夢見溫茴找人欺辱她,三皇子二話不說就罰她跪在了院子中。
路過的婢女看見她就會朝她吐口唾沫,甚至詛咒她為什麼不早點死。
燭火映照在她的臉上,溫茴覺得自己當時越活越不像曾經的自己,更像是被愛情迷失自我。
她将紙條燒掉,吹滅燭火入睡。
西城落清鎮,她戴着面紗下了馬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幢小院,院中鋪滿了鵝卵石,周圍種了一圈的花雜七雜八的,此時開得正好。
她擡步走進院中,看着院中被精心照看的花,不由的冷笑。
一女子正在品茶,聽見聲音擡眼看去見有人來她道:“姑娘不請自來,行為似乎有些不妥吧。”
溫茴看着她的那張臉,突然想起前世種種,就是這張溫溫柔柔的臉,卻害死了她未出世的孩兒。
她上一次處處與許清作對,兩人在後宮中鬥得你死我活,可最後的赢家卻是她人,終是帝玩家最無情。
許清也沒同她計較,風輕輕吹起她的面紗,一雙勾人的眼睛映入眼簾。
許清沒看清對方的臉,注意力都停留在了對方的眼神上,感覺她的眼神中夾雜着仇恨,若沒記錯這是她們第一次。
她的目光有些不善的打量起了對方,因戴着面紗看不清樣貌,但隐約可以感覺到是個美人,輕柔着聲音:“姑娘前來所為何事?”
溫茴掩下心中的恨意,走向前幾步緩緩開口:“出來遊玩見此屋甚是特别,不由的前來觀賞。”
許清擡眼看一下她,目光有些不善,語氣也不由的冷了下來:“姑娘看也看了,那便請回吧。”
溫茴也沒做過多的停留,重來一世好像很多事都看淡了,風吹起她的面紗,隐約露出她那張清秀的小臉。
許清望着她的背影出了神,面上卻沒任何變化。
傍晚皇甫穆言來到小院,身後跟着兩名侍衛,一進院門就忍不住喊道:“清清!”
許清面上帶着甜甜的笑出來迎接他,手上拿着自己剛做好的桂花酥。
皇甫穆言有些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開口:“你今日怎麼不黏人?”
許清擡一眼小心的打量着他,猶豫了下開口:“阿言今天下午來了一個很好看的女子,雖然說我沒看見她的樣貌,但不難想象她的絕對是個美人。”
皇甫穆言捏了捏她的臉,并不知他心裡是如何想的。
“清清連她的臉都沒看清就這麼肯定她是個美人?”
許清瞪着他嬌嗔道:“怎麼你這是不相信我?”
“哪敢呀!”
不過聽她這麼一說,他也不禁懷疑起來這女子到底是何人?
他并不在意所謂的美人,而他怕的是來人對許清不利,當天他就留了一個會武功的婢女在她身旁。
溫茴聽着屬下的彙報,臉上并沒有什麼表情,慢慢在棋盤上落下一子:“那又如何?”
阮陽沒想到自家主子面上這麼平靜:“小姐要不要屬下……”
溫茴嘗了一口茶:“沒必要,做大事者要沉得住氣。”
說着她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顔泉:“小姐我輸了!”
溫茴看着面前的棋盤:“還未下完整,你怎知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