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是一位過路人。”
你拍拍張郃頭上的落雪,腳剛踏出房檐下又收了回去,你将手中傘遞給那人。
“你等的人還沒來,不如先撐傘回去吧。”
那人盯着你嘴唇,輕緩的搖了搖頭,将你遞出的傘推回,一個人走出雪地,任憑雪落滿身。
“已經等到了…”
說出口的話被冷冷風雪吹散,你沒太聽清,隻當他是不願承下别人的情,你歎息。
聰明人真是猜不透啊…
你和張郃撐着傘走在雪中。
“對了,怎麼想着出來找我啊?”
“今天下了雪,我擔心你沒帶着傘,所以跟來了。”
“要不要堆雪人?”
“好啊!”
你和張郃找了一片幹淨的雪地,将雪聚集在一起,看不出形狀的雪堆不到一會就變成了一個小雪人,張郃将幹花别在雪人上。
你想了想,感覺還是差了什麼,魔杖一揮,一個白鼬形狀的雪人出現在小人旁邊。
“看!小雪人和小白鼬!”
“好厲害!”
堆雪人的後果就是雙手都凍的通紅,你正想用個魔咒解決,忽然雙手被握住,張郃将你的手握在掌心輕輕呼氣,溫熱吐息噴灑在手上。
明明他雙手也凍的通紅,卻隻想暖住你的手,你将一隻手抽出,覆在他冰冷的手背上,也輕輕呼着氣。
“這樣就不冷了。”
張郃眨眨眼,捂了一會也将手抽回伸向你被凍的通紅的耳朵,那裡被溫熱包裹,你聽見他輕輕開口:
“耳朵,好像也很冷。”
室内暖爐燭火燃得通明,暖香與屋外寒冷僅隔一門之差。
荀攸掃去身上落雪,褪下已經被雪水染濕的外袍,剛于案前坐下,荀彧捧着一束蘭花前來。
“見到了?”
蘭花在瓷瓶中散發馥郁幽香,屋外有碎雪聲。
“嗯,算是吧。”
良久後,一聲輕歎散于室内。
傅融在賬房處理賬本,他單手撐頭緊蹙着眉,一手撥弄桌上算盤,整屋都是噼裡啪啦的算珠撥弄聲。
你蹑手蹑腳走進去,一腳剛踏進門,傅融幽幽開口:
“玩夠了就來賬房胡鬧了?”
“傅副官,這麼說多見外啊!再說了,咱們不是一個屋裡的感情嗎?”
算盤啪的一聲落在桌上,發出脆響。
“你…!你别亂說…”
“好好好我錯了傅副官!”
遇事不決先道歉!
你和傅融絮絮叨叨的說着竹筒飯和繡球的事,繡球滾了一身的雪正在窩裡瑟瑟發抖,怎麼拽都不出窩。
由此,繡球減肥計劃徹底作廢,繡球表示誰在讓它減肥它就砸誰。
不愧是雞中…鳥中繡球!就是霸道!
傅融被你磨得不行,漲紅着臉将你推出門。
“咳…我知道了!以後晚上在給你送竹筒飯!”
你轉身又踏進屋裡:
“傅副官,這話說的好奇怪呀~”
傅融漲紅着臉,無可奈何:
“出去!!!”
被傅融趕出來了…你漫無目的走着。
廣陵王的書房夜裡還燃着燈,你揣了把雪輕輕推門而入,她那日說過,你進她房内不需敲門。
哎呀——這就是專屬的特權吧。來自不知名人士。
“殿下?殿下還沒休息嗎。”
廣陵王看你走來就放下手中文書,眼眸散去疲倦:
“隻是一些瑣碎事物,這麼晚了還不睡?”
你繞到她身後,手中的小雪球蓄勢待發。
“殿下不也沒休息,我就是來看看。”
“手中怎麼還拿着,雪球?”
“是啊,今天都下雪了。”
“原來已經下雪了啊…”
她垂下眸,你敏銳的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将手裡雪球撇到一邊。
“殿下?”
“殿下?”
“啊!”
她回過神來,看到你的臉竟有些恍惚,你被她眸中思緒一燙,仿佛一盆冷水将你從頭澆到尾。
“殿下…”
“将我看成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