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是什麼話,當然是以小妹為先,該不會大哥以後就不管小妹了?”玉淮不滿道。
玉甯拍拍玉淮的肩:“她是小妹,你是小弟,我都要管的。”
“我是二哥!什麼小弟。”玉淮心裡知道大哥是關心他,怕他一心隻為小妹,忘了自己的抱負,心裡暖的,嘴上卻不饒。
兩兄弟踏着月色一起回府。
沈老爺在家巴望着,不知道叫人問了多少回。終于把兩個兒子給盼回來了,親自跑到大門口去迎兩個兒子。
玉甯兩兄弟一進門,沈福年便問道:“如何,談攏了嗎?”
“放心吧爹,都談攏了,他都答應了。”玉甯道。
沈福年一拍大腿:“好哇!好哇!我就說嘛,我就說嘛……我不說了……”看着兩個兒子的眼神,沈福年把話又咽了回去。但是他心裡還是補了一句,我就說嘛,這是菩薩安排好的!
京城來的人,就是來接她們玉婉的!了淨大師的話怎麼會有錯,他們玉婉就是進京嫁貴婿去了!
玉甯二人知道父親想說什麼,心裡同時歎了口氣。
玉甯道:“給小妹的東西送去了嗎?”
沈福年道:“隻送了一箱,分開送,每天送一點,正好叫玉婉也能往家傳信。”
父子三人往正堂去,玉甯又問:“運河邊女屍的事,父親派人去查了嗎?可是那位蘇姑娘?”
“正要說這事呢,我派人去的時候,屍首已經被人認走了,隻知道是年輕女子,但臉上有傷,據說看不出本來面目了。來認屍的是城外的,憑屍首身上的衣物認出的。”沈福年道。
“那不是蘇姑娘?”玉淮道。
玉甯搖頭:“未必,也可能是蘇家故意找人去認的屍。”
此時的蘇家,侍女告訴蘇二夫人,說葉公子一個人回來了,二老爺似乎有事離開了。
蘇二夫人忙了一整日,正等着蘇老二回來與他商議事情,沒想到這男人,一旦出了門,什麼時候回來就說不準了!竟還叫遠客一個人回來。
“派人出去找找!”蘇二夫人氣道,“找到了叫他趕緊回來。”
這邊話音剛落,又有婆子過來回話,說派去辦事的人回來了,問夫人要不要見一見。
“叫他進來吧。”蘇二夫人也等不得蘇二回來了。
不多會兒,婆子領着一個中年男子進了堂。
蘇二夫人把不知情的侍女屏退,問道:“處理好了?到底是不是?”
那男子道:“那女屍面部受傷嚴重,加上泡了水,看不出本來面貌,瞧身形有點像,照夫人的吩咐,叫城外的人認領回去處理了。”
“沒人懷疑吧?”蘇二夫人道。
“那家正好有姑娘先前走失,我給叫人給他們銀子,他們就認下了。我偷摸跟着瞧了,正在辦喪事。”
蘇二夫人颔首:“知道了,你下去吧。”
人走後,蘇二夫人還是皺着眉,如此說來,那女屍未必是那死丫頭。如果不能斷定,那往後要是河邊再有女屍,他們還得去認一回?真被河裡的大魚吃幹淨就好了。真是活着給人添堵,死了給人添亂!
葉景羿回到客房,管家陶忠正在等他。
“三公子回來了,我查到一些事。”陶忠道。
葉景羿落座,小厮要給他倒茶,他擡手制止,示意小厮給對面的茶盞倒,又道:“陶叔,坐下說。”
陶忠在葉景羿對面坐下,放低嗓音道:“我今日借着采買回京禮物為由,帶了蘇府的一個管事出門。他像我透露,說蘇家前段日子正在為表姑娘說親。說的是徽州的吳家,這位吳家公子人不太精明,也不是全傻,隻是人雖長大了,心智卻如八九歲的孩童。表姑娘似乎鬧過一回,之後就被送出去養病了。”
這比沈玉甯跟他說的更具體些,但也沒有什麼實質用處。葉景羿道:“這事我已經知道了。”
“公子從何處得知?你不是今日和蘇二老爺遊玩去了麼?”
葉景羿便将沈家兄妹之事與陶忠說了。
陶忠聽完後,有些不太贊同地道:“公子怎麼輕易就認了文書。”
“無妨,沈家……瞧着還不錯。”葉景羿對沈玉甯觀感不錯,是個聰明人。
“這麼說來,表姑娘真的沒了麼,蘇家這……”陶忠歎了口氣,“我們來遲了啊。”
不但遲,還巧,葉景羿心道。他昨日到揚州,真表妹昨日跳河,假表妹昨日被帶進府。
“蘇家欺她弱,我們葉家也未能及時給她庇護。”葉景羿歎道。
陶忠也知是這個理,歎道:“如此,更不能叫老夫人知道了,她老人家鐵定受不住。”
“嗯,先把這個帶回京,她長得像姑姑,祖母見了她會喜歡的。”葉景羿道。
陶忠颔首:“聽公子所言,這姑娘心善且聰慧,沈家也是良善人家,那文書,簽了便簽了吧。不過蘇家這事,還是得回京,叫國公爺定奪。還有大姑娘奶和表公子的事,也要查清。”
“嗯,那就盡快回京吧,父親讓我沿途拜訪的故交就先不去了。”葉景羿趁機提出早些回京。
陶忠有些為難:“這,應該也耽誤不了多少時日,公子還是順道去一下吧。”
葉景羿看看陶忠,姑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甚至表妹都跳河了,陶叔竟然還讓他沿途去拜訪父親的故交。
京城到底有什麼,非讓他遠離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