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兮臉上挂着溫婉的笑,“太子殿下,怎會在此?”
“父皇叫孤來陪他下棋。”
“原來是這樣。”
說完二人沉默下來,姜昭與這個貴妃并不熟悉,也無過多交集。
對她,姜昭印象最深的隻有那次,謝婉兮釜底抽薪,将本該她獨攬的選官之事,分了一份給姜宇。
姜昭眯了眯眼,“貴妃娘娘,不然咱們也下一局吧。”
謝婉兮有些猶豫,“太子殿下,妾身對棋藝并不精通。”
姜昭:“無事,孤也不算精通。”
“那,婉兮就獻醜了。”
姜昭叫婢女從新擺了一局,“貴妃娘娘,請。”
謝婉兮執黑子,落到棋盤中央,姜昭緊随其後。
謝婉兮:“這些日子,多謝太子殿下照顧宇兒,宇兒跟着你學到不少東西。”
姜昭輕笑:“十三皇兄天資聰慧,為人公正,這些日子是他在照顧孤才是。”
“太子殿下過謙了,宇兒他太過憨直,沒有心計,不如您聰敏機智,秀外慧中。”
謝婉兮擡眼看向姜昭,唇角帶笑,看着娴淑溫婉,但眸中卻并無笑意。
姜昭也看向她,這是來找她算賬來了?隻是她的好侄兒姜宇,對她并無芥蒂,甚至還欠着她兩個人情。
“貴妃娘娘,十三皇兄與孤一同選薦官員,其他世家貴族對此頗有微辭,如今我們更該同心協力,共同為陛下分憂呀。”
謝婉兮是聰明人,與此人對上并無好處,她們現在也沒有太大沖突,若是此時拉攏她為自己所用,倒也不錯。
謝婉兮眯眼,姜昭是想拉攏她?
“太子殿下說得是,宇兒該盡心與您,一同為陛下分憂。”
姜昭笑意淡了些,隻是姜宇,她并不想與自己合作。
姜昭微垂下眼,顯出幾分脆弱,“孤的母後去得早,在這諾大的後宮中,孤并無依仗。我出生那日,外公就将我帶去交州,在交州六年,回來後又沒母後支持,和宮中皇子、妃嫔都不熟悉……”
說到這,姜昭停了下來,有些抱歉:“對不住,孤有些多言了。”
謝婉兮輕笑:“無事。”
為什麼姜昭才出生,鎮南王就将他帶走了?姜昭與她說這些,又是為何?
姜昭:“貴妃娘娘,聽聞您在後宮之中也是獨身一人,按道理,您和孤該是同樣的人才是。”
謝婉兮看向他,獨身一人?同樣的人?
他是因皇後早逝,才在宮中孤立無援,自己來後宮是為了給姐姐報仇。
莫非皇後之死也是另有隐情?
謝婉兮笑道:“殿下說得是。”
說着落下一枚棋子,玄黑的棋子落到玉質的棋盤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那就麻煩殿下多多照顧宇兒了。”
“孤多跟着十三皇兄學習才是,不過若是十三皇兄需要孤,孤自然也不會推遲。”
二人邊下棋邊聊天,直到一局棋結束,姜昭起身告辭。
姜昭走後,謝婉兮帶着婢女在園子裡逛了一圈,才回到自己宮中。
沒過半個時辰,淑妃就來拜訪。
一番問候後,謝婉兮開口道:“淑妃姐姐,今日怎麼有空來婉兮宮中?”
淑妃叫一旁的婢女将東西拿來,打開之後,裡面是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這是幽州特有的熏香,聞着即有梅花的清香,又帶着瓜果的清甜之味,我覺着和妹妹你很是相配,就給你送來了。”
謝婉兮接過,放到鼻下聞了聞,清新怡人,沒有其他味道,但還是得讓醫師查看之後才能放心。
“那婉兮就不客氣了。”
“你我姐妹二人,還需客氣什麼?”
待婢女收好東西,淑妃才開口道:“聽聞剛才妹妹見了太子殿下。”
原來特地來此一趟,是為了這事。
“對,剛才妹妹在宮中實在無聊,就想着去禦花園透透氣,沒想到在那遇到了太子殿下。”
“原來是這樣。”
看着淑妃不自覺流露出的焦急,謝婉兮在心中輕笑,面上卻不顯,“這些日子,宇兒和太子殿下一同參與選官之事,隻是宇兒太過憨直,就拜托太子殿下多照顧一下他。”
隻是這樣嗎?
淑妃松了口氣,笑道:“這樣呀,妹妹你也不用過于擔心,十三殿下才能也不輸太子殿下的。”
“宇兒怎能與太子殿下相比?”
二人談了會天,時辰也不早了,淑妃起身告退。
謝婉兮垂下眸,今日先是姜昭有意拉攏她,讓她當他的後宮内應,後腳淑妃也來尋她,生怕她入了太子一黨。
這太子和二皇子之間,明争暗鬥真是不少。
姜宇的才能和他們相比,不算突出,想要得到君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