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兮走過去,姜昭就迎了過來。
“殿下,怎地還未回去?”坐下後,謝婉兮問道。
“等你。”姜昭直言。
謝婉兮有些驚訝,姜昭怎會如此直接?
“噢,等我?為何?”
“貴妃娘娘,你應該也可看出,父皇對孤……不是很親近,孤母妃離世,也無人替孤說話。”姜昭看向她,眼神難得流露出一絲脆弱。
謝婉兮看着,心中平靜無波,但面上卻有些心疼的樣子,安慰道:“殿下德才兼備,又宅心仁厚,陛下如今隻是還未了解你,了解之後,必然會與你親近的。”
姜昭看着她。
謝婉兮牽起唇角,似有些猶豫的樣子,“殿下,婉兮有一事相求。”
“娘娘請講。”
“那婉兮也不繞彎子了,”謝婉兮難得認真道:“我懷疑我姐姐是被人下毒害死,可惜我一直未找到是何人所為。”
“殿下,可否拜托你,幫我抓出歹人。”
姜昭神色平靜,謝婉兮繼續道:“自然,婉兮也會幫殿下多在陛下面前說話的。”
剛才她就與陛下說過姜昭,隻是說的是淑妃和她所說之言。
“還有選官一事,殿下出謀劃策,才該是主持此事之人,陛下卻不讓你繼續參與選官,這個殿下也無需擔心,宇兒之前與殿下一同選官,都是依殿下之計去做,如今雖然殿下不再參與選官,但也不會違背你之前的計劃的。”
姜昭勾唇,笑得溫良,“對于先貴妃一事,孤确實有些線索,但貴妃娘娘也知道,父皇現在不是很信任孤,即便孤拿出證據,父皇也可能并不相信。”
“這個殿下不用擔心,隻要殿下找出證據,其他的,由婉兮來想辦法。”
“嗯。”姜昭含笑點頭。
對了,謝婉兮不是她姜昭,先貴妃也不是風青陽,皇帝不忌憚謝婉兮,還偏寵先貴妃。
先貴妃離世時,皇帝悲痛萬分,即便太醫說貴妃是身體虧空而死,皇帝還是下令徹查,隻是沒找出什麼線索。
…
姜昭被奪了選官之權,就空閑了下來,每日到刑部值班,跟着劉大人處理案件,無事時,就去各個街市閑逛。
廣聚齋,是姜國最有名的酒樓,開遍姜國各地,老闆是個有遠見、有才幹的商人,前些年姜國邊境平穩,老闆還将分店開到了其他國内。
此酒樓不論身份,隻要有錢,都能來此品味美酒美食,還不時有美人以歌舞助興,因而很受姜國百姓歡迎。
姜昭氣宇非凡,看着就像世家大族的貴公子,出手也大方,每次來都能受到老闆的歡迎。
将姜昭請上樓,樓上是包房,要花許多銀錢才能上來,越往上,花得越多,因而人也越少。
老闆谄媚地引着姜昭到了五樓的包房,待姜昭坐好點了菜,才親自拿着菜單下去。
姜昭品着茶,三刻鐘的時間過去,小二排成一排送菜上來,後面還跟着一些拿着樂器的歌女。
樂聲響起,姜昭卻已不在屋内。
趁着小二送菜之時,人多聲雜,姜昭起身離開包間,去了一處隐蔽的密室,這裡有一個梯子。
梯子旁守着一個美人,那人身着青色錦衣,頭帶銀鎏雲月簪,見到姜昭,躬身行禮:“熙兒見過殿下。”
此人正是林賀的妹妹,名喚林熙。
“那人可開口了?”姜昭走上樓梯,往樓上去。
無人知道,這廣聚齋還有個第六層,也無人知道,廣聚齋實是風家的産業,現在交由姜昭打理,用以收集各地情報。
“交代了些,那人說幽州之地,有一毒谷,最擅用毒,當初淑妃的婢女,尋到此谷的毒師,拿了一種毒藥。”
“此種毒藥,燃燒後味如花果,淑妃将其僞裝成香薰,送給貴妃,貴妃久聞之後,就損傷了身子,容易染上病症,最後虧空而死。”
“香薰?”姜昭停下腳步,看向她,想起了前些日子去貴妃宮裡時聞到的味道。
那味道極其清爽,是她喜歡的自然清香,就問了謝婉兮是何處得來。
她說是淑妃送的。
姜昭眯眼,唇角扯出笑意,若是如此,那可就有意思了。
進入正月,天氣冷了下來,天空陰沉,有落雪之勢,後宮妃子閣内都點上了暖爐,外出也需穿上棉服裘衣才能禦寒。
謝婉兮一直注意保暖,但還是染上風寒。
掩唇輕咳兩聲,擡眼看向來人,謝婉兮柔柔笑道:“殿下是查出什麼了?”
坐她對面的姜昭,一身狐貂華服,面色紅潤,即便脫去外面的氅衣還是有些熱。
“孤抓了之前伺候淑妃的一個婢女,從她口中,孤得知淑妃是從何處得到毒藥,現在,孤也查到了那毒師,但怕打草驚蛇,并未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