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淑妃所為?”
謝婉兮眉眼中藏着淡淡的懷疑。
姜昭輕笑一聲,開口道:“貴妃娘娘,合作講究信任,你若不信孤,孤查出再多證據也是無用的。”
“婉兮沒有不信殿下,隻是,我追查了那麼久都沒有線索,如今殿下不過追查一月不到,就有了結果,有些驚喜罷了。”
姜昭笑着,沒有理會她虛僞的樣子,繼續道:“人證已有,還缺些物證,隻是時間久遠,這些物證已難以追查,得廢一番功夫。”
謝婉兮起身,鄭重朝姜昭一拜,“還是得麻煩殿下了。”
姜昭趕緊起身,将她虛扶起,“貴妃娘娘不必如此,你和十三皇兄也幫孤許多,我們相濟互助,何來麻煩一說?”
姜宇欠了姜昭的情,對她也是打心底的佩服,如今姜昭雖不能參與選官一事,但姜宇自己尋到人才,還是會讓姜昭前去考察。
“既然殿下如此說,那婉兮也不客氣了。”
姜昭笑道:“不必客氣。”
聊了一會,姜昭起身告辭,臨走前還特地囑咐:“貴妃娘娘,天冷注意加衣,可千萬要保重身子。”
“多謝殿下提醒。”
姜昭出了貴妃的宮殿,笑意淡了下去,一入貴妃宮裡,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花果香氣,和林熙查出的毒藥味道一緻。
久聞之後,虧空身子,容易染病,看來謝婉兮也沒能逃過。
一隊值班的太監路過,躬身跪拜,給太子請安,姜昭溫潤的笑意從新挂起。
姜昭不打算提醒謝婉兮,畢竟這個毒藥,隻會讓人慢慢死去,那時,謝婉兮的作用也發揮完了,正好省得自己再想辦法除去她。
姜昭出了宮門,正好遇到進宮的七皇子姜複。
姜複見她,主動彎腰行禮:“太子殿下。”
如今王家早已倒台,姜複沒有了勢力,一向小心謹慎,見誰都客氣萬分。
姜昭不似其他皇子,在他無權時,對他愛搭不理,姜昭對他,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
“七皇兄。”姜昭回禮,沒有因他頂替自己的選官之職,就對他有意見。
姜複揚起笑容,但終究有些拘謹,“太子殿下入宮是有何事嗎?”
“來看看父皇。”她見謝婉兮之前,先去和皇帝說了會話。
“原是如此。”
“七皇兄你呢?為何入宮來了?”
姜昭眉眼含笑,并沒有壓迫之感,但還是讓姜複更加拘謹了些,“是父皇叫我前來。”
“噢?是何事?”
姜複觀察着姜昭的神色,并無異樣,才小心答道:“可能是選官一事,父皇還叫了十三皇弟。”
“原來如此,”姜昭笑道:“那七皇兄先去吧,莫要讓父皇等急了。”
“是。”
姜複走後,姜昭看着他的背影,眉眼微冷,皇帝有意打壓世家貴族,又不想讓其他皇子在朝中發展自己的勢力,就讓個毫無背景、關系的姜複頂了自己的位置。
他不讓姜統參與選官一事,如今把自己也踢出了局,隻留下姜宇。
是看重他的憨直,還是因他偏寵姜宇,偏到即便姜宇不适合當皇帝,也要把那個位置給他?
…
臨近年關,各部忙了起來,姜昭跟着劉大人處理案件。
皇帝讓她到刑部學習,但沒說學多久,看這架勢,應該得待很長一段時間了。
終于要到元日,官員得了假,可以好好休息,在京待了三年未歸的世子官員,也被允許回家與家人過個團圓年。
風栖野還未呆滿三年,不得回家,姜昭就約了她和董佩蘭二人,一起到廣聚齋小聚。
年末,酒樓也忙了起來,菜需等很久才能上,董佩蘭被包房内的畫作吸引,上前細細賞看。
這家店實際是林熙經營,她喜歡一些古董字畫,這些年走南闖北收集了不少,為了增加酒樓風味,也讓更多懂字畫之人觀賞,她不吝啬地将其挂出。
姜昭和風栖野二人就站到窗前賞雪,等了許久的雪終究還是落下了,一下就沒有停歇之勢,将整個瑞京都壓在白色的雪地裡。
“貴妃娘娘身子似乎越發差了,還不收網嗎?”風栖野低聲詢問。
姜昭看着眼前的雪景,眼神似雪一樣柔,但也似雪一般毫無溫度,“快了。”
那毒師一直在他們的監控中,物證也在謝婉兮宮中,等她确實無力回天了,她們就能收網了。